“司马,已经有消息了,大王派的田忌去前线。”
一晃眼,五日过去,楚国大司马—景舍府内,上官大夫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景舍。
“看来大王是信不过柱国啊!”上官大夫又道。
景舍接过纸条,阅览一遍后,淡然的说道:“派田忌就派田忌吧,老夫一把年龄了,身子骨撑不住这大战役。”
“大司马过谦了,令尹跟大司马一样年纪,却还是不服老,带兵去了宛城啊!”说完,上官大夫邪魅一笑,看着景舍。
景舍听到昭阳带兵去了宛城之后,没有像上官大夫想象的那样恼怒,反而也跟着一笑,说:“大夫可是记错了,那昭阳小我五岁,五年之后,想必他也不会带兵了吧。”
“大司马,你当真不记恨令尹么?”上官收敛了笑容,问出了这句话。
景舍闻言,忽然一怔,旋即收回笑容,眼神变得锋利,上下扫视了一遍上官大夫。
“老夫与令尹之间的事,就不劳大夫操心了。”
顿了顿,继续道,“上官大夫,在老夫面前,你还是收回你那点小心思吧,老夫不是黄君,令尹是跟老夫有仇,可是还不是你能够离间的!”
说完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老夫还有事,就不陪了,来人,送客!”
随即拂袖离去。
上官大夫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突然发脾气的景舍,一股火气也冲了上来。
“大夫,请回吧!”旁边的侍者做出了一个欢送的动作。
上官大夫回身看向侍者,哼了一声,挥袖离去。
走出景府时,上官大夫回头看了一眼门楣上的匾额,大司马府四字如一块火苗,点燃了上官大夫心中的熊熊烈火。
“好一个清高,我就不信,你景舍真能不在意这些!”
“迟早有求我的时候!”
府中,景舍坐在书房里,手中的笔已经被握断,而笔尖,正写完昭阳二字的最后一笔。
“大司马,该用膳了!”门外侍者提醒道。
“滚!”景舍将手中的笔砸向大门,“今日不要来烦老夫!”
侍者吓得连忙道歉离开。
侍者走后,景舍陷入了回忆……
在楚宣王时期,他也是名震一时的将领,东征北伐,哪一次不是他做主帅。
也正是因为自己战功赫赫,才年纪轻轻就顶替了昭奚恤坐上了大司马这个位置。
也正是他坐上大司马那年,楚宣王薨,楚威王即位。
楚威王上位以后对他这个大司马并不尊重,每每有军国大事,都先同其他大臣商量,然后才通知他,有战事也不以他为帅,让他成为了一个虚职大司马。
而在楚威王时期,一个比他小些的年轻人屡获战功,这个人就是昭阳。昭阳正是凭借那一时期的战功才走到今天令尹这个位置。
只是,他一直认为,那些战功,应该是他景舍的,应该是他这个大司马的。
当然,景舍刚开始还是不记恨昭阳的,他认为,昭阳也只是走了狗屎运,受到楚威王赏识罢了。他认为昭阳当上令尹之后,会把好处给这些年来一直不争不抢的自己。
昭阳当上令尹之后,他提拔了景缺去宛城、提拔了景邵去鄢陵、提拔了景鲤去陈城,但昭阳唯独没有重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