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黑暗中,刘阳到处摸索找不到方向。
突然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胳膊也被一双小手拽着不时的晃动一下。
刘阳缓缓睁开眼,眼前的小人影逐渐清晰起来。
“爹!你醒了?”
小女孩看到刘阳睁眼,立马擦擦眼泪,转身走到旁边的饭桌,两只手吃力的抱起暖瓶,倒到搪瓷杯里一点热水。嘟嘴吹了吹,端到了刘阳跟前。
“爹!你喝水!”
刘阳迷茫的看看四周,屋子里光线有些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我这是在哪?”
刘阳头疼欲裂,记得自己昨晚跟几个好兄弟在酒吧,当时自己左拥右抱了两个美女,肯定是喝多了做梦!
刘阳赶紧闭了眼,“赶紧换场景,我想要个雅蠛蝶!”
一只小手抚刘阳的额头。
“爹!你别装了,我摸出来了,你没发烧!”
刘阳又睁开眼。
卧槽,怎么还在这儿?
见鬼了!我得给我哥们儿打个电话!
刘阳一伸手,看到自己的手颜色成了小麦色。
难不成,是我穿越了?
刘阳伸手往大腿掐了一把。
疼!
剧烈的疼痛从大腿蔓延到全身。
在疼痛的刺激下,潮水般的记忆涌入了刘阳的脑海。
六十年代,四九城。
南锣鼓巷,四合院。
他今年24岁,是一个街溜子。
父母早亡,原先跟瞎眼的奶奶一起生活。
奶奶半年前病故,屋子里的女孩叫刘小月,是七年前,奶奶从四合院外的垃圾堆里捡来的。
刘阳父母走的早,奶奶瞎眼又对自己照顾不到,从小就跟街的混混一起招摇过市。
奶奶不是没想过给刘阳找份工作。还专门带着礼品找过院儿里的一大爷易中海。
易中海当时把礼品收下了,一直都推说刘阳工作的事儿还没着落。
这一拖,拖了四年。刘阳到现在一直也没工作。
奶奶去世后。小月经常一个人在家饥一顿、饱一顿。
昨晚。
刘阳又在外边跟兄弟们喝到很晚,才跌跌撞撞回了家。
夜里起来吐了好几次。都是小月一次次的在旁边伺候自己。
在奶奶去世的这半年里。刘阳几乎都忽略了小月。没有跟小月在家吃过一次饭。
刘阳换下来的衣服都是小月,用稚嫩的手在。院子里洗出来。
每一天小月都会眼巴巴的在家盼着自己回来。
这四合院儿里的人。都是禽兽。
一个个早就巴不得刘阳多喝些酒,最好喝死。哪怕刘阳喝不死,也当个绝户,好霸占刘阳家的房子。
在这院儿中聋老太太和刘阳家的关系最为紧张。
当年刘阳的奶奶还在的时候。
刘阳奶奶质疑过很多次聋老太太的五保户身份。
为此聋老太太没少跟刘阳奶奶吵架。
刘阳奶奶去世,聋老太太更是在院里煽风点火。让大家伙都不出面帮忙刘阳奶奶的葬礼,把刘阳气得够呛。
不仅是聋老太太,四合院儿里的其他禽兽,也一直都想看刘阳家的笑话。
这个年代,男孩子十七八岁就开始张罗着相亲。
刘阳刚满十七岁的时候,奶奶托媒婆给刘阳介绍过一个姑娘。
那姑娘跟着没媒婆,还没走到后院儿的刘阳家。
就被聋老太太在中院截了下来。
“我说你这老婆子。这不是要把人家这姑娘往火坑里推?
虽然人家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可你也得看看这男方家是什么条件。
你把这姑娘给刘家小子介绍,肯定没跟这姑娘说刘家小子的实话。
刘家小子都快十八了,还不学无术,连个工作都没有。天天跟街的小混混在一起,混吃混喝。
将来要是跟这姑娘结了婚,刘家小子拿什么来养家?
难不成,隔三差五让姑娘回娘家去要钱要粮,接济刘家?
再说了,这刘家有个野种你不知道?
虽然刘家老婆子一直声称说是从外面捡回来的。
谁知道是不是刘家小子在外面乱搞,生下来的野种?
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一进门就要当后妈。这姑娘家人都同意?”
聋老太太的一番话,把媒婆说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来相亲的姑娘扭头就出了四合院,没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