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阳刚起床,小月月醒了过来。
小月一下子窜到刘阳跟前,抱住刘阳大腿,仰起头喊了一声“爹。”
刘阳伸手揉揉小月睡觉顶的乱糟糟的头发,小月的头发枯黄,一摸还有油腻腻的感觉。
“乖,去洗头,等会儿爸爸给你个小惊喜。”
小月点了点头,端起水盆出了房门。
真好,看来爹的病还没好。
以前,没生病的爹,说话可不是这样。
小月听到屋子里刘阳做饭的声音,心里不禁又高兴起来。
爹说带我过好日子,看来真没骗我。
昨天,爹没像以前一样,出去瞎晃。
看来,我们家真要过好日子了。
娄晓娥打了个哈欠,把窗帘拉开,看到小月在院儿里的水池旁,弯腰洗头。
“大茂、大茂!”娄晓娥敢伸手戳了戳还在睡觉的许大茂。
“你赶紧看看!”
许大茂睡眼惺惺的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干什么?一大早就大惊小怪。”
许大茂爬起来,顺着娄晓娥指的方向,看了看院子里。
二大妈刚接了水回家,院里就剩下小月在弯着腰洗头发。
许大茂看了看娄晓娥,“娥子,你让我看什么?这不就是小月在洗头?”
娄晓娥撇了撇嘴,“要不,怎么说你们爷们儿粗心呢?
我跟你说,小月从来都没大清早出来洗过头。
自从小月会做饭,早这丫头都是在屋子里忙着做饭。
今儿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小月这么早就有空洗头?”
许大茂打了个呵欠,转身又躺到了床。
“我说,你就喜欢管闲事,咸吃萝卜淡操心。
人家小月做不做饭,洗不洗头,跟你有什么关系?”
娄晓娥伸手捏住许大茂的耳朵,拽了起来。
许大茂一下子精神了,捂住耳朵,“疼、疼!
娥子,你轻一点儿。
大清早,你这是干什么?”
“难得见到小月清闲,让你来看个稀奇。
还惹你发这么多闲屁。是不是欠打?”娄晓娥松开许大茂的耳朵,拍了拍手。
许大茂捂着耳朵点了点头,“是、是!我欠打。
好了,姑奶奶,您在这里继续看。
小的去给您做饭去。”
许大茂从床下来,趿鞋子,出了里屋。
二大妈端着盆回了屋子。
刘海中正在洗脸架跟前,湿了毛巾擦脸。
“我跟你说,这刘家也不知道怎么了,小月大清早就在院里洗头。”二大妈说着,掀开锅盖,一边吹着过来冒出来的热气,一边把玉米饼拾出来。
刘海中冷笑一声,“还能怎么着?我看这刘家的日子,是花瓶里的鲜花——一天不如一天了。
原先刘阳奶奶还活着的时候,他们家起码还有个过日子的样。
你看现在,刘阳这街溜子三天两头不在家。就刘小月这一个7岁的孩子在家,这日子还有什么过头?”
刘海中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这小月当初被刘阳奶奶捡来,也算是她的造化,起码活了下来。”
“可现在。”
刘海中叹了口气儿。
“刘阳奶奶不在了。要是这街溜子还不学好,小月这孩子早晚得走邪路。”
二大妈“呸”了一声。“你别一大早就不盼人家好。
要我说,小月这孩子懂事儿的很。
你看看棒梗,再看看小月。”
“吃饭、吃饭!”刘海中摆了摆手,“咱们自己家的孩子还养活不好,别人家的孩子,爱咋地咋地,跟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小月洗完头,刘阳已经把饭菜摆到了桌子。
看到小月进来,刘阳随手拿了条毛巾,给小月擦起了头发。
小月忍不住抿抿嘴唇,低头笑了起来。
爹这病,要是一辈子不好,那才好。
爹要是知道我这么想,会不会骂我是不孝女。
刘阳放下毛巾,伸手从口袋里一摸,拿出两块大白兔奶糖。
小月一下子跳了起来,“奶糖!”
刘阳把奶糖塞到小月的口袋。
小月想了想,又把奶糖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刘阳。
“爹,咱们家没钱,你不能乱花钱再给我买糖了。
这糖能不能退回去?”
刘阳心中一暖,揉了揉小月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