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春风似剪刀。
咸阳城内,暖阳高照,柳树发芽。
东街,人潮如织。
贩夫走卒,江湖侠客,寒门士子,皇室贵胄。
你来我往,令人目不暇接。
“始皇政改三月,这暴秦国力愈发昌盛了。”
“此次科举,更是引得九州寒门士子齐聚咸阳。”
“如此一来,暴秦又不知要增添多少人手。”
“虽说始皇驾崩,暴秦定然会分崩离析。”
“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暴秦国力越强大,届时你我重建韩赵、就越是困难。”
酒肆二楼的老地方中。
张良一袭青衣,头戴淡蓝色的纶巾,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各国寒门士子,不由眉头微皱。
“子房,你我反秦,皆因秦法暴虐。”
“如今,秦国改革内政,国力日渐昌盛。”
“是否还有必要呢?”
张良的对面。
身穿紫色宽大袖袍的韩非,一双温润儒雅的眼睛却盯着手中的美酒,轻声说道。
闻言,张良眉头皱得更深。
他转头,一双漆黑的眸子看向韩非。
“可是,一入流沙,便终身属于流沙。”
“无论如何,卫庄是不会放弃反秦事业的。”
“况且,暴秦内部暗流涌动。全靠始皇帝一人撑着。”
“反秦事业,仍然是有希望的。”
“韩国的重建,也是有希望的。”
说罢,张良抬头看着窗外的春日骄阳,眸中闪烁着光芒。
闻言。
韩非抬头饮下了杯中美酒,一双儒雅的眸子看向窗外那些来来往往的各国学子,没有说话。
张良,你被复兴韩国的执念蒙住了眼。
你真的认为始皇帝死了,秦国皇室就后继无人吗?
若是以前,还可暗助那十八皇子胡亥位。
但是现在。
且不说那大皇子扶苏。
就说那九皇子赢风。
文治武功,样样都是世间顶尖。
虽行事放荡不羁,贪恋美色。
但真的可以无视他吗?
恐怕,并不如此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