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步入正轨后,沈箬又开始考虑起开办女校的事。
只是每当她早朝时试探性的提起此事,那些文臣武将便一副死了亲爹般,要死要活的模样,害得她不得不屡屡往后推延。
这件事无论如何,她都是一定要办成的,但究竟如何抹除掉这些死封建卫道士的刻板印象,她却迟迟拿不出主意,这可差点把她给愁坏了。
这不,正好前日刮了北风,她在湖边思忖办法时,多呆了一会儿,次日就发起了高烧,害她连着两日上不得朝,昏昏沉沉养了两天,才总算是把烧给压了下去。
她难得生这么大一场病,可是把萧琛父子俩都吓坏了,衣不解带地在她床边照顾。
还是她半昏迷醒来时,得知两人妄想翘班,被她给斥声赶走了。
两人无法,只好叮嘱了宫女,时刻看好她,绝不许她带病加班,才最后依依不舍地离开。
显然,他俩高估了她如今的体能,等把两人赶走后,她又昏死了过去,一连睡了两天才总算是恢复了些精神头,从迷迷糊糊中,醒来。
“咦,你醒啦?”
她刚半睁开眼,就见一人背靠在她床边,磕着瓜子,听着动静后,扭头看来,满眼惊喜,笑问道,“听说你病了两日,期间一直没吃什么东西,用我叫宫女来给你喂点粥吗?”
沈箬望着来人,盯了一会,才哑声道:“六公主,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听说你当上了女凰,来你这沾沾光嘛,说不定还能给我封侯封相什么的。”
“你就别打趣我了,只是想为天下做些什么而已。”她此时还是很虚,说起话来都有气无力的。
六公主瞧她这样,还是替她叫来了宫女,把她扶起靠在床头,给她喂了点水和软粥,等她总算是好一点了,才摇头道:“看来这皇帝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看看你,过去多潇洒自如啊,如今变成这副病殃殃的样子了。”
沈箬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气息虚弱道:“这些日子我确实是有点忙过头了,时常熬夜到三更,还没睡两个时辰,就又要早起上朝,功夫也落下了,身体也变得笨拙了不少,看来是得每天找点时间,锻炼锻炼一下身体了。”
六公主凑近了些,对她道:“听说你最近跟朝臣为了女校的事,吵得很厉害?”
她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连你也听说了?”
“是啊,京中贵女们为这事聊得很热切呢。”
“……她们都怎么说?”
六公主勾唇一笑:“那说的可就多了,有说你吃饱了闲的,有骂你违背祖训的,不过更多都觉得是事不关己的。”
沈箬神色微沉,语气中听不出情绪:“是吗?”
“不过,”六公主忽的话风一转,“到也是有些人对此颇为期待,这些小姐也都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向来不服自己被男人压过一头,也都很佩服你,想要干出一番事业来。”
沈箬闻言,还是不悲不喜道:“好,多谢你提供的信息,我知道了。”跟那群老狐狸斗了快有一年多了,她如今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见她没什么反应,六公主颇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但还是继续道:“其实你也不是非得要走官家这条道啊,懂不懂什么叫另辟蹊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