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极!是极!”
李浩一边应承,一边伸手入怀,想取锭银子出来。银子作为常见贵重金属,他带了不少。
定神一想,若拿一锭银子那老汉必不敢收,即便收了对他也可能是场祸事。想到这,李浩伸进怀里的手用力一捏复又揉了一揉,估摸着约有二三钱重,这才拿了出来。
“我赶了大半天的路,属实有些倦了,不知老丈能否载我一程?”
李浩递出银子直接往老人袖口里揣,那老汉自是不肯,推让再三,这才收下。
老汉用衣袖把车边上擦了又擦,感觉抹干净了才请李浩入座。车里是几坛酒水,还堆了些草料,应该是留着喂牛的,也被他铺到李浩身下。
于是这二人一牛便慢悠悠的沿着路往西安府城去了。
路上李浩套起了话:
“老丈长我多岁,见识必胜过我,不知有何教我?”
“不过空活些年岁罢了。哪有什么见识?”
老头见李浩‘不齿下问’,脸都涨红了,见李浩确实是想听他讲讲,这才斟酌了字句:
“若说见识,额一个农民能有什么见识?不过看公子衣冠,必是钟鸣鼎食之家,什么没见过。我就就讲些我听过的江湖市井之趣事?”
“甚好!”李浩本来就是个假贵公子,真要论些朝议文章定要漏了馅,自然是乐意的。
然后这老汉就讲起了附近华山上的华山派,说这华山派如何了得,功夫耍的像仙法一般。又有哪路恶人在关中作恶被华山弟子割去头颅,哪个贪官污吏被华山弟子整治......
这老汉讲的确实绘声绘色,着实有趣,但李浩心下只信了三分。
毕竟他听来的都是百八十手的消息,里边的华山弟子讲得各个和仙人一样了,但多少能得些信息:华山弟子确实很能打,老头去过的周边几府都对华山又敬又惧。
......
就这讲着讲着,天色渐暗,府城也近了,远远的已看得到城墙。
此时十来匹骏马从李浩他们身后赶过,越过牛车后又复有一骑折返回来,其他骑者也都停在前方不远处,可把老头吓了一哆嗦。
过来的一骑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大概有个十五六岁,面容颇为清秀。
“老先生,您这酒卖吗?”
老汉把肩胛缩了又缩,让自己尽量显得佝偻些,答道:
“本来就是要卖的。都是上好山泉水酿的果酒,不怎么醉人。”
那少年撇了一眼李浩,又问到:
“多少价钱?我全要了。”
老汉答:“一坛三斤,一斤十五文。这共有15坛,但有一坛是已经应了人的,不好售卖。14坛便作价500文吧”
少年点点头,正要付银钱,却又一骑从远处小跑过来,翻身下马,说到:“这怎能行?老人家傍晚方至,定是路途不近,怎能少了银钱?”声音婉转,如清泉、似瑶琴。
假装在牛车上小憩的李浩也装不下去了,抬眼望去。只见那人身披紫色道袍,背上背着一把利剑。看着年近30,正是熟透而未有衰意,不仅看着秀美,吃着也甘甜的时候。
细看她面容娇美,肤如凝脂,眼如水杏;身段丰美,端庄秀丽。秀发染了些路上的粉尘,但与宝剑道袍相衬,更显几分英气。
好一个人间绝色!
但李浩警醒却并非因为他的美色,而是相隔上百米,此人居然可以听闻少年和老汉的说话声,听力必是远胜常人。
那‘少妇’给足了银钱,见李浩抬眼相望,于是微微颔首:
“相逢即有缘。在下华山派岳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