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被她一番言辞说得臊红了脸,低头沉默下去。
许宝珠见这话有效,继续道:“你就在这儿坐着,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嗯。”
朱允没再继续坚持。
三人坐在堂屋里,听着这淅淅沥沥的雨声,闲话家常,不过多是许宝珠和许老汉在说,朱允在一旁听而已,他不主动发表意见,也不接话茬谈及自己的过往,两人知晓他的性子,也没逼迫人。
午后,雨势终歇,许宝珠也没再拦着,搀着人回了屋,她交代了几句,便收拾出门,只是才出村口,就撞见钱家兄弟还有几个村里的年轻人。
那钱家大哥钱成的手半拉着跨在自己弟弟身上,鲜血淋漓的,瞧着尤为渗人。
许宝珠微微蹙眉,问道:“这是怎么了,钱大哥怎伤得这般重?”
“唉,别提了。”钱进长吁一声,道:你在这儿就好了,快……快请你阿爹来我家一趟。”
“好。”
许宝珠放弃上山的念头,急匆匆的跑回了家,带着许老汉来到钱家。
这是村里唯一一户外姓人家,因为是外来的,怕随时惹了不快被赶出去,所以一直与村里人保持着和气的往来,包括和许宝珠父女俩。
小的时候,钱家几个孩子,是唯一愿意和许宝珠玩的,钱家老大钱成还经常偷摸着拿自己阿娘烙的饼来给她吃,两人算是有总角的交情在,可惜长大了就渐渐疏远了。
毕竟没有哪个人家愿意让自己大好年纪的孩子沾上一个八次都没嫁出去的人。
“怎么样,许兄弟,阿成他没事吧?”钱母担忧的问道。
“无妨,我已经将脱臼的肩骨归位,血也止住了,只待这段时间,好好休养一段便好。”
“呼。”
听到这,钱母松了一口气,“还好有你在,不然我们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许老汉摆摆手不以为意,“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本就应互相帮助,我又刚好懂点岐黄之术,这才能帮上你们,不足挂齿的。”
钱母舔了舔唇口,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转身回屋,到床柜底下,拿出十个铜板来,交到许老汉手上,道:“大哥,我知道你的规矩,这呀,算是酬金,还有我们对宝丫头这桩婚事的一点祝福吧。”
钱母看向许宝珠,“丫头,之前的事啊,你也别跟婶子计较。”
许宝珠知道她说的是原主和钱家大哥的事,二人青梅竹马的,那什么心思,其实双方家长都看得明白,可平时跟着照顾些还可以,真娶一个扫把星进去,钱母自然是不敢赌,索性就棒打鸳鸯,给钱成议了亲。
那姑娘是远村的,人家家里舍不得她,要年后才嫁过来。
“过去的事,我都不太记得了,婶子你也别放在心上。”
钱进闻言不由看了他大哥一眼,钱成偏过头去,只当做没有听到,可侧身的瞬间,那脸便垮塌了下来。
“对了,到底你们是干嘛去了,钱大哥怎么会受伤呢?”许宝珠转移话题,问向钱进自己适才的问题。
“前几日我们在山上下了套子,今天过去收成,哪知下山路上一只野猪突然蹿出头来,又下了雨,我们躲闪不及,大哥为了保护我就伤着了。”钱进说起这事是一脸的愧疚。
“野猪?”
许宝珠喃喃念着,“这可是好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