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宝珠是万万没有想到,明明他们已经知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然而被指责的不是那个挑事的人,反而是自己?
焦春娥得了村民的话,那羞愤的表情缓解了不少,她得意的对着许宝珠挑了挑眉,那神情好像在说:“你个死丫头,跟我斗你还嫩着点呢!”
许宝珠气得牙痒痒,朱允却先一步站了出来。
“各位这话说得是,亲人邻里之间,本就该互相帮助,而不是互相算计,斤斤计较。”
“说得是呢,说的是呢!”
朱允的话得到一众村民的认同。
“宝丫头,你看你,就不如你这小相公懂事。”
“允哥儿到底是读书人,讲起话来,好听又有道理。”
许宝珠吃瘪,咬牙切齿的。
他疯了吗?
不帮自己,帮这些没什么关系的人说话?
她很是生气,欲上前与人理论,又听朱允道:“各位也觉得我的话在理是吧?”
“自然在理,自然在理。”
下方的村民连连应声,“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哪有这么计较的,肯定是要互相帮助的,何况这春娥还是人家的婶子呢,这事宝丫头做得就是不对。”
“说得是,我娘子自然是有点疏忽的,不过各位既然说了,邻里之间,不该这么计较,那么她这一点错,大家也就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们还是将问题,回到最根本上边来。”
“我且请问各位,我娘子为何做出这等事,为何有这份让你们指责的疏忽。”
“自然是因为焦……”
话没说完,人就意识到了不对,他们被朱允带进去了,连忙噤声。
朱允扫了一番在场人的反应,不疾不徐道:“大家都清楚是为什么对吧?所谓有因才有果,是因而二婶子先散播我娘子的谣言,在她这里种下了因,才有今日在这道歉的果,这是她本该承担的错误,怎能因一个关系就颠倒黑白,指责我娘子呢?何况……”
朱允顿了顿,道:“今日在这里,让婶子站出来澄清,还我娘子清白,已是考虑到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关系,若非亲人,告到县上去,这人证物证俱在,恶意损坏他人名声,按照天启律法,那是要挨板子,蹲大狱的。”
“啊?这么严重呐?”
那些村民本来还想拿着这亲戚的一层关系,端一端长辈的架子,结果这一听,还要坐牢,立马就跟蔫了的茄子似的,个个往后退,不吭声了。
“你胡说!”
焦春娥不信这个话,大着胆子反驳道:“这方圆百里,谁家没出过这点子事,怎么别人都没听过要蹲大狱的,到我们这儿,不过就是说了两句话而已,还要让我们坐牢,你怎么这么黑的心!”
朱允被骂,可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淡然的看向里正,恭敬道:“里正大人,这天启的律法规定,乡亲们不懂,你该是明白的吧,他们敬你,要不你来跟他们解释解释?”
里正眉头拧皱成川字,冷眼扫了焦春娥一眼,站上前一步道:“这秀才说的,确实有这么回事儿,可大家伙儿都是乡亲,是自己人,我们也不想闹大,这不才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到这里来澄清一下,大家都知道,也便过去了,不伤及和气,对吧。”
“里正说得是。”
“这事公道,谁错谁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