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对于里正所提的事怎么看?”
入夜。
朱允还真将白日里正说的事与她问了。
许宝珠抿着茶,心里欢喜,他到底不算对自己全然无心,很多事情,会问过自己的意见。
“若是按我的意思呢,我肯定是希望相公应的。”许宝珠丝毫不避讳自己心中真实想法。
“我听阿爹说过,花朝节是千城县一等一的大事,不光只是百姓的娱乐活动,更是为了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的,这花神娘娘可想而知多么重要,相公若是应下呢,也算是帮了忙,好事一桩,再者……”
她顿了顿,没有言语,只是定定地看着人。
朱允被她盯得不自在,摸了摸发热的脸,移开视线去,问道:“再者什么?”
许宝珠语气轻佻,调戏人道:“相公长得好看,我也想看你扮花神娘娘的模样。”
朱允面上热得不行,磕磕巴巴道:“娘子勿要胡说。”
“我没有胡说啊。”
许宝珠把他的脑袋扳过来,让其与自己对视,“子竹就是长得好看,比这村子里头见过的都要漂亮。”
二人距离极近,呼吸交错,朱允不禁有些恍惚,视线下移,落到她红润饱满的双唇上,喉间发涩,身子不觉向前倾,哑声道:“娘子。”
“嗯。”
许宝珠心如擂鼓,也不自觉的向他靠近。
“宝珠姐姐,朱相公,你们还没睡啊?”
麦子的声音打破了尴尬,许宝珠忙松开人,暗暗提了一口气,缓过神,回话道:“就睡了。”
“哦,那你们早点休息。”
人离开,两人相望一眼,都不由有些尴尬,“那个……我……”
“其实这一切都看相公你自己,若是你不想的话,拒绝了也无妨,左右这不是你的责任。”
许宝珠忽变正色,将话题扯回到最初的事情上。
朱允敛了敛神,眸光黯淡下来,“我明白了。”
他起身,“时候不早了,娘子早些休息。”
“嗯。”
……
许宝珠以为他不会应,未曾想,他竟然还是应下了,虽清楚不全然是为了她那一点私心,但她还是很高兴。
因为花朝节的事,加之木桩子的情况迟迟未解决,春初始,许家就忙得不可开交,直到花朝节当日,才得以空闲下来歇息。
这是个好日子,许宝珠也想跟着去凑个热闹,特意换上了春日的薄衫,还打扮了一番,将自己那七宝环镯和朱允给她芙蓉并蒂簪戴上,同麦子和阿清出门,去县上。
朱允作为花神娘娘的扮者,早在十日前就被几个村的里正接过去县里单独住了,要给他讲一些拜神的事宜,以免在今日出现意外,冲撞了花神。
“听说今年的花神娘娘是来自槐花村的,还是个男子呢。”
才入城,许宝珠她们就感受到了这个活动的热闹氛围,从城门望去,皆是人头,叫卖声不绝于耳,来往行人都在讨论今年花神的事。
被选上是一个村子里莫大的幸事,何况他……还算半个自己人,许宝珠听在心里,喜滋滋的。
“看,宝珠姐姐,他们都在说朱相公。”麦子高兴的指着一伙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