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什么大事,陈大爷来求我一个法子。”秦钟轻轻回了。
秦业心里却惊疑不定。
他以前从未向秦钟打听过这些,也不知隆泰帝是怎么结识的秦钟,但看到当今皇帝两次三番来找鲸卿。
秦业这个做父亲如何心里不乱?
现在听了,既是不信,又是害怕。
秦业略微浑浊的双眼,深深打量着秦钟。
他猜不透皇帝想要干嘛,却也不敢告诉鲸卿皇帝的身份,生怕万一惹了圣怒。
只能是对着秦钟侧敲旁击,问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瓜葛。
“那位大人身份尊贵,向你来求怎样的法子?”
“是我知道,但他不知道,他又想知道的法子。”秦钟嘿嘿自得,说了等于没说。
秦业听了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这个儿子,近几个月来愈发看不懂了。但想起圣威,他又不得不侧面提醒。
“大人物脾气难测,又能力浩大。鲸卿需得小心招待,若惹了他不快,咱们全家全族性命堪忧。”
“孩儿知晓。”
秦钟心里有度,现在他还能趁着年纪小童言无忌。
秦业却不能多说,唉声叹气的。
又留了秦钟在正房吃前晌,闲谈见问起宁荣两府贾家人来。
“贾家那里虽能攀得一点亲,但他们门高院深,不知多少势利眼。你也莫要常去,别惹了人嫌。”
秦业活了六十多岁,对那等高门是瞧得清楚。
高门里若觉你有用,便赏个好处亲近一下你。
若哪里觉得你无用,什么远房亲戚,他们只当是上门讨钱的乞丐。
秦钟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过他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而且昨儿宝玉、薛蟠、贾蓉三人都说好了,今天是贾蓉给他设作介绍答谢宴,他自然要过去的。
“孩儿知道。”
秦钟低头回一声。
秦业却苦笑摇头。
他听说了贾家两府的公子与鲸卿以弟兄相称,这种弟兄也不过是因某些得了对方意,能一处玩罢了。
真若有个什么请求,人家也未必肯帮。
秦业苦恼啊,又想起秦钟搅坏了家里与宁国府结亲的事情,心里又不痛快。
若成亲家,那比这拐了弯的远房亲戚就亲近许多了。
偏……
秦业越想越气,最后又只能化作无奈。
只等吃过了前晌,秦业才找来廖管家。
“可儿身世可有了眉目?”
他这般想着,若是能让秦可卿认祖归宗,将来鲸卿与可儿之事也能尽美。
鲸卿坏了宁国府、锦乡侯府等几家提亲后,他作为老爷的无奈之举了。
廖管家却摇摇头。
“养生堂里多数是遗婴,又时隔多年,实在难寻得线索。而且若真寻到了线索,也未必是好事。”
秦业眉头一紧。
他就住在清河镇,怎么会不知道这道理了?
养生堂养的是无父无母无籍的孤儿寡女。
无父无母无籍,绝大部分来自隔壁栖流所的流民之后,还有一部分则是神京城内各种见不得光的儿女,以及罪大恶极满门抄斩后剩下的女婴。
就算坏,也坏不到哪去。
“寻罢!若一直寻不到,待鲸卿成年给可儿冒认一家,到官府改姓改籍。”
……
十一月的寒风很冷。
夏金桂素来自视甚高,爱自己尊若菩萨,窥他人秽如泥土。今儿却时不时在寒风里踱步,好奇问着:“秦家哥儿来了没?”
荣国府里,王熙凤却为难地看着姑姑。
“侄女等鲸卿到了,便去找他商议,只怕他不得愿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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