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07章、颠阴倒阳,夺寿术(2 / 2)大画皮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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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曾想过:

用叫魂术,短暂骗过前来督战的伥鬼.街溜子,其后含刀披草,藏入棺中,一道赶回钱府…随之暴起,一刀结果了那妖道。

再将作恶源头的钱家家主,当场正法!

可若当真这么做了--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确痛快。但是人心这关,注定趟不过去--那盐商府上下,起码也有百数口人,少不得还请了数十名看家护院。

心怀鬼胎的钱家,注定不会让沈柯活着离开!

“齐叔没事,姨娘也去歇息吧。”

聊到半夜,院外南风忽起,看来在这场酣畅淋漓的杏花春雨过后,太原府势必会迎来一个艳阳天。青年瞄了一眼天光,陪着栾鸣凤去往东厢。

“嘭!”

才返身回到正屋,东厢便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

紧接着,睡梦中被踹下床的老管家,便惊疑出声:“睡得好好的,青藤你...干嘛踹我?”

“闭嘴!”

..........

关于齐伯牙被栾鸣凤踹下床,蹲了半晚墙根这事,暂且不提。

太原府,百事巷。

随着沈家别院的夺寿法阵破除,消停了几日的邪祟,继续在断壁残垣间乱窜。后半夜月亮冒头,就见屋顶上的几只狐狸,仰头朝着满月拜伏下去!

“咣当~咣当!”

辰时到来,坊间的精祟陆续散去。初春的天才刚见亮,睡梦中的沈柯,便被一众赶来围观的街坊以及脚夫的喧闹声吵醒。

“沈柯,速速开门!”

“何事?”

生命威胁解除,青年睡眼惺忪着套上儒袍,打开房门。

“本官有话问你!”一名身着绿袍皂靴的市集郎官,却已走进院来:“赖老三死了,血迹一直从隔壁的流民巷,延伸至你沈家别院!”

“喔,原来是巡检司的税官啊。”

大幽皇朝,终究是在蒲翁《鬼狐传》成书之后,方才衍化出来的平行世界。是故一众府衙设置,市集管理办法,都糅合了明清两代的相关制度;当然,没再保留那劳什子“留发砍头”、“裹腰缠足”之类的奴性陋习。

寻常坊间事务,需得经过巡检司筛选,再报送至府衙定性。看清来人装扮,沈柯便已猜出对方身份。

“大胆狂生,见到杨户籍还不跪下?”两名课吏看他见了官爷,依旧长身而立,顿时出声呵斥。

“官爷见谅,沈某昨日外出祭祖,归程时磕了膝盖。”

“也罢,那赖三儿之事,你可知情?”杨姓郎官面生不忿,却也不好发作。

见得官爷强忍怒气,负责百事巷前十一户人家的甲长.老周头,只得从旁劝解:“青藤呐,若是咱们当真杀了人,你便承认吧,少不得能免去些皮肉之苦。”

应该是他,通知了北市巡检司。

保甲,保甲。

保下辖甲,表面看似普通的户籍管理制度,实则是毫无道理的乡邻连坐制度。听老周头的语气,是怕那街溜子之死,牵累邻里。

沈柯便也没为难他:“赖老三的右眼,的确为我所伤。”

“啊...当真是他杀的?”

“不对,我听说这沈家后生,醉心学业...去岁刚在县、府两试中拔得头名;以他的学识,为何还要愤起杀人?”

“如此一来,岂不是误了锦绣前程!”

便在围观乡邻的惋惜声中,巡检司官员一招手,手下两名课吏立刻抢步上前,就要捉了沈柯。青年半步未动,反倒是眸子清冽的栾鸣凤从东厢出来,瞪了课吏一眼:“你敢!”

“《大幽律.夜禁篇》曾言,凡入户行窃者为主家所伤,主家无咎。”

栾姨娘说着,拿眼去看绿袍官员:“我侄儿只说伤了人,并未曾杀人,你巡检司尚未问明缘由便要捉人,是何道理?”

“血迹盈门,还要狡辩?”

觉得拿捏住了沈柯要害,杨姓郎官再次指使课吏上前。然而昨晚听了前因后果,本就满腔怒气的栾鸣凤,却是不干了:“他赖老三甘愿做那钱府伥鬼,戳瞎他一只招子,算是便宜他了!”

“官爷若是想弄清个中原委,何不将岩盐巷的钱氏家主,也一并抓来问罪?”

“无礼刁妇,竟敢污蔑太原皇商?”

才听栾姨娘提及钱家,绿袍官员瞬间变了脸色,招来一名课吏道:“此事,怕是超出了我巡检司的管辖范围,你且拿我腰牌,速去衙门通禀!”

“呦呵,太原府衙,何时成他钱家私堂了?”

“姨娘稍安勿躁。”

见着栾鸣凤,又要和市集郎官针锋相对,沈柯朝她温言一笑:“既然赖三儿身死已成事实,便由我去看过之后,再作定夺。”

“来人呐,镣铐伺候!”

课吏得令,连忙给青年戴上镣铐,领着沈柯以及众多街坊,朝隔壁的流民巷涌去。

经过棺材铺前的三岔口,就听得早起开门,蹲在门口抚摸大黑狗狗头的冯木匠,意有所指道:“杨乞儿,你看这世道,它如此荒唐。”

“穷人有理无处讲,盐商养蛆作家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