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墙术,木游术,避煞术,躲春术;如此几类,是为避敌之法。”
“而裂魂剪,咬鬼术,妇人心,斯文术…则可以作为攻击手段!”
百事巷,沈家别院。
自从决定了要参与凶神围猎,沈柯便将自身底牌,彻底梳理了一遍:“最重要的是,我知晓凶神巨兔消失的具体时间;此外还有食气术傍身,即便事情败露...我也能掩藏所有踪迹!”
计议一定,青年忽地消失不见。
二度现身,却是从封魂体内“走”了出来!
【山精树怪,木游术!】
【世间灵力,五行之术,遇木则游,随心遁形!】
接下来的时间,他得等...等太原府一众高手作出反应。若是最后三日,依旧没人出手,那他便会发出雷霆一击,为了封魂搏上一把。
毕竟目前而言,地魂里的影子虽说将沈柯的修为,拔升到了八品中期的程度。
但是那猎杀了七八日巡街冥兔、已经踏入八品后期的灰衣百夫长,才是他最大的底牌!
“扑!”
流民巷入口处,飨食了六、七日死气,身形已经齐人来高的太岁冥兔刚面露喜气,就被一柄巨戟穿喉而过,钉死在土墙上。
“咔哧,咔哧!”
封魂低头吞食冥兔之余,给自己施加了避煞术和躲春术的沈柯,这才从墙头现身出来:“此番领队的巡街冥兔,果然只有八品初期的修为。”
“由此看来,围猎那凶神巨兔之事...值得一试!”
“喔喔喔~”
在墙头坐了一会,城郊传来鸡叫声。沈柯借助阴瞳看了一眼城中,但见全城的死气回归平稳,便朝百夫长道:“封魂,那巨兔今夜不会来了,我们回去吧!”
“......”
煞鬼无言,清幽的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身影飘忽间,就见身形又精壮了一些的书生地魂深处,竟然跟了不下三十余道怨气身影!
..........
“你钱氏府中,有我师弟的气息!”
岩盐巷,钱府。
天光见亮,那肩扛麻袋、巴处刀疤纵横的野狗道人袍袖一挥;一众钱家护院便抱头鼠窜,接着将满头满脸挠得鲜血淋漓,惨哼不已!
“不知仙师那师弟,是何道号?”
“猪嘴。”
几乎才听对方提起这个字眼,钱维棠和几名族老面色便是一阵煞白。犹豫了两息吧,新任家主才哑着嗓子道:“猪嘴仙师来太原时,的确曾在我钱府落脚。”
“为何?”
“是因家兄忽患怪病,请他做了一场法事...”
“......”
端起茶水一口倒尽,不辨雌雄的野狗道人稍一发力,杯盏便化作齑粉:“若是本尊查明,你钱家胆敢欺瞒于我,这茶盅就是下场!”
钱维棠:“......”
挣扎良久,终究是强忍惧意,同那妖道抱拳别过。便连野狗道人出门之时,顺手将一名十六七岁、面容清秀的婢女掳入麻袋,他也没作更多反应。
--夺寿沈柯之际,猪嘴道人曾趁机弄傻了钱维均。
而寿者反噬,钱家一百余口,更是被那青年在头顶悬了一根戏缢红绳!
再加上近半月来,钱府一直被人堵门,皇商脸面尽失...他得估量如今的钱家,究竟是要先哄好沈柯那尊瘟神,还是重新再迎来一个比猪嘴道人还要凶残的恶鬼!
野狗妖道作为过江之龙,自然凶戾无匹。
但那看似文弱的书生,出手却也雷霆万钧,稍有不慎,钱府便会迎来倾覆之祸!
作为一家之主,他得两相权衡,找到折中之法。
“维棠你糊涂啊,既然此人是那妖道的师兄。你为何不去顺水推舟,让他和那沈家狂生狗咬狗?”
眼巴巴看着野狗道人离去,当日因他出言冲撞、迫使钱府又赔上一成利钱的族内长老,立刻很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
“打住,此话还请二叔莫要再提!”
话虽如此,目光阴沉的钱维棠,眼底却是转过一抹迟疑。
————————————
“咦,几日不来,冯伯怎地贴上年画了?”
又在巷口蹲了两晚,连夜围猎趁夜而来的巡街冥兔。这一日晌午过后,见冯木匠拿着烟斗,坐在街口烤太阳,便凑了上去。
“自从你小子不埋头读书了,老夫天天都在过年。”
“那这年画?”
“官府贴的,老夫哪有这等闲情?”
冯木匠说着,用烟斗指了指柜台,沈柯随眼看去,却是一小篓时令樱桃。真心不知道,这平素里只待在棺材铺里乒乒乓乓的厌胜木匠,哪里弄来的时令水果。
“奇怪,既是官府张贴的年画,为何会附着不少怨气?”
沈柯听得是太原府所发,便凝神去看:与此同时,年画上的福娃同样回眼看来;仿佛是被他撞破了摸鱼行径,福娃立刻“咯咯”憨笑。
“官家的事,谁能说清楚呢。”
一提到官府,冯木匠便是一阵没好气地嘲讽。沈柯只是笑笑,当他目光重新回到年画之上,却是猛地发现:
通过这名福娃的双眼,自己竟然能够看清百事巷的所有风吹草动?!
随着福娃和对街的门神一对眼,附近流民巷,边军巷以及杂务巷一众年画上的关公,秦琼,岳鹏举,程咬金...不分年画新旧,竟然同时活了过来!
眼珠转动,方圆三里之事便已谙熟于心。
仿佛有人,正借助这巷口年画,监视着整个太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