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西月趴在东方芜的身上,两人四目相对。
这一幕正好落在来找容西月议事福贵眼底,他不禁皱眉。
福贵是容西月身边最贴心的下属,是他的父亲给他安排的得力下属。
本以为这个女人消失了就不会再回来,谁知她竟又回来了,他的主子想方设法的要搬到她这里来住。区区乡野女子,又是成过亲的,如何配得上他的主子?再者,主子的身份是万万不可暴露的,这个女子的存在,无疑会给主子带来危险。
“诶,容西月,你快起开!”东方芜急了。
容西月试着从泥里爬起来,待他爬起了一些,东方芜手掌撑着污泥正要起身,容西月又似是没站稳,身形一晃,又重新将东方芜压在身下。
“泥,太滑了,抱歉!”容西月笑。
“好了好了,你别动,我自己来”东方芜无语了,只见她身子一转,直接从容西月身下爬了出来,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容西月忍着笑意,看她像个小泥鳅似的在泥里打滚,一众干活的人也跟着笑。
东方芜带着满身污泥,气呼呼的回去了,许娘子看了容西月一眼,小声道:“容公子,东方先生是个值得付出真心的人,你也回去洗洗吧!”
容西月当然知道许娘子是何用意,点点头,追着东方芜的身影便回去了。
春娘一见这两个泥人进了院子,硬是憋住没有笑出声,赶忙去厨房给两人烧水沐浴。
待洗干净一身的淤泥,东方芜心情才稍微好了些。容西月还在房中沐浴,福贵见东方芜坐在杏花树下的秋千上,擦着未干的长发,身姿婀娜,那清丽的面容确有仙人之姿,也难怪让他家主子迷了心智,对她这般上心了。
“东方先生!”福贵走近了东方芜,唤了她一声,声音颇为冷硬。
“嗯,福贵啊,有事儿吗?”东方芜抬眸看他,羽扇般的睫毛在她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更衬得她面上轮廓柔和。
“我希望你可以,与我家主子保持距离!”福贵直言不讳。
“此言何意?”东方芜觉得福贵这是意有所指。
“我家主子是名门望族出身,家教甚严,他是断不会娶一个乡野女子的,况且还是个成过亲的乡野女子!”福贵这番话说的很直白。
东方芜这才明白福贵的意思,便道:“明白了,我会注意的!”
福贵竟然跟她说这个,她几时有过要嫁容西月的心思了?她只是问他借了笔银子而已,还是说他怕自己会赖上容西月?
“先生没明白我的意思!”福贵道。
东方芜停下擦拭发丝的动作,认真的看着面前一身黑衣的男子,道:“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福贵正欲说道,东方芜的眸子却突然转向了竹楼上,容西月沐浴完毕,正出得房门来。他站在楼上,三千墨发如绸般散在脑后,正倚着楼台看她,东方芜只瞧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转到福贵身上。
福贵却不再说下去,抱拳向她告辞。东方芜便沉着脸坐在秋千上缓缓荡着,若有所思。
因为要给大家算工钱,东方芜又不会写这里的字,她便找里正来记录每日出工的人,等干完了活好结算工钱,容西月要帮东方芜记录,被她一口拒绝了。
容西月有些纳闷,他好不容易拉近了些与她的距离,这几日她对他又疏离了许多,甚至这种疏离比从前更甚。容西月那柔和的笑颜失去了观赏的人,便也冷了几分。
在符鬼跟她说了那些话之后,东方芜尽量减少同容西月的接触。
容西月在竹楼时,她便骑着小灰灰去城里医馆,容西月去城里时,她便回家,下到田间地头种她的庄稼,弄得容西月郁闷不已,心中抓挠得紧,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家里又请着工人,这钱肯定是要出来赚的,否则她拿银钱给工人付工钱?
好在,因为她分土地的事儿被传开了,许多人也知晓她在城里还开了家医馆,她的医馆里面也渐渐的有了生意。
崔孝林得知她回来的消息,还专程带着妻儿来找过她两回,他府上的人有个头痛脑热,的也全都到她这儿来瞧病了。
东方芜看着他们夫妻二人幸福恩爱,又喜获麟儿,一家人其乐融融,煞是羡慕。
这天,医馆中病人多,忙完天已经黑下来,东方芜骑着小灰灰回家,刚出城,突然内急,便将小灰灰栓在路边,自己躲到林子里去方便。
忽然听到官道上一阵嘈杂声,一队人举着火把在追赶什么人。
今夜无月,又躲在树丛中,火把光线昏暗,东方芜看不真切。
待她解决了内急,那群人已经追到前面去了,东方芜回到路边,却发现小灰灰不见了,她分明将它好好地栓在树桩上的啊,怎么会不见了呢?
就凭她跟小灰灰那般牢固的感情,它断不会自己挣脱绳子跑掉吧!
嘿,遇着鬼了!
忽的,她又想起方才那阵嘈杂声,莫非是那群人赶走了她的驴?那可不行,她要去把她的小灰灰追回来!
寻着那还没消失的火光,东方芜就追了过去,一边跑,还在后面喊:“喂,前面的人,停一下!”
也不知道那群人在追谁,追得那般不要命,根本就不搭理东方芜!
“挤出重力,量子推进”东方芜向唯发布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