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快走!”
就在这时,一名急匆匆从后院跑出来的翊卫打断了顾承的思绪。
他带着不知从何处撕扯下来的丝巾掩住口鼻,周身灵光浮现,但无论是身上,还是他的气息都没有受伤的痕迹。
顾承不是不把自己小命不当命的人。
在听到翊卫大喊让自己快走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面前这二人暴起伤人的准备。
这是被刺杀多次该有的警惕。
殊不知,柳青与太监嘉禾同样也被吓得不轻。
但凡了解政局且有点脑子的人,基本上都清楚这位殿下能顺利入京不知遭受了多少磨难,而若是今日让太子在教坊司遭了难,无论刺杀者背后最真实意图是什么,他们整个教坊司外务的人都活不了。
今日东宫的地下,鬼知道还有多少因那场大火而起的怨气还未完全消散。
顾承镇定地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翊卫没有上前,隔着很远行了一礼:“不好了殿下,教坊司后院,有姑娘得了疫病!”
“疫病……”
上网经验丰富的顾承直接就猜到了问题的根源。
花柳病!
这并不特指某一种疾病,而是性病的统称。
可类似于教坊司这种高档的场所,又怎么可能提前发现不了姑娘们是否患有性病。
最简单的识别方法,就是绘制除厄的符箓。
用各种草药制成的除厄符,焚烧之后用水送服遗留的香灰,虽说算不得万能药,但也能甄别出服药的人是否有异常,并根除掉类似阴气附身或是小痛小热的普通疾病。
这花柳病,是被来这里的客人传染的!
“柳青,这里是你的地盘,带他去清洗身体,衣服就地焚毁掩埋。”顾承直截了当地吩咐,没有详细说明其中细节。
柳青是这外务的女官,对花柳病的了解或许比他这个文科生知道的要多得多。
“诺!”柳青果然也清楚事态的严重,“这位军爷,请随奴家这边来。”
做完吩咐,顾承对如何治愈花柳病没了头绪。
如果是在现代社会,那就好办得多,谨遵医嘱按时服药治愈的概率不小,可这是落后的封建时期……以顾承医术,最多只能减轻病人的痛苦,做不到痊愈。
“或许可以问问观主……”
青岳观主无论是修为还是医术都比他高了不知多少层次,对方或许会有办法。
而就算没有这档子事,顾承最近也打算写封信寄回去。
虽说太子平安进京的消息肯定会随着商队传播到大燕各地,但他还是想亲自报下平安,并趁机询问一下观主对现如今大燕朝堂有何见解,他这个初来乍到的太子又该如何在这种环境下自保。
除写信外,顾承还打算询问一下自己认识的那些修行者,看看对方有没有办法。
“殿下?”
太监嘉禾出声打断了顾承的思绪。
“什么事?”
“殿下莫要焦虑,对于这种情况,教坊司已有不少经验可以借鉴。”嘉禾露出一副胸有成竹,让人信服的表情,“虽说在让姑娘们接客前,教育过他们如何尽量避免被客人传染,但偶尔还会有人疏忽,所以为保证不会影响到别的姑娘,我们一般会……
“一道白绫,一张凉席,焚烧成灰,葬于花田。”
听罢,顾承闭了闭眼,他似乎可以想象到自缢者当时的痛苦与绝望。
“有寻找过治愈的方子么?”
“有,但医师给出的方子不仅治愈率低,而且需要大量银钱,远不如换一个新姑娘划算。”
顾承深吸一口气:“以往的事,我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