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郢都北门。
熊槐带着田忌、昭阳等一众大臣目送辚辚驶去的车队,算是对这位死在任上的令伊给予了最后的敬重。
熊槐叫住了田忌、昭阳、屈匄三人,孙膑腿脚不灵便没有来。
“走,骑马往郊外驰骋一番,牵马来!”
侍者牵来四匹雄壮的骏马,熊槐率先挑了一匹马一个翻身上了马。
“驾!”待其余三人上马之后,熊槐大喝一声,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熊槐双腿紧紧夹着马鞍,不多会儿大腿就开始泛酸了。他暗暗思忖,该什么时候把马镫搞出来呢?
穿过一片松林,午后阳光穿过,点点洒落林间。
过了松林再跑马两里地便到了水边,熊槐飞身下马,踱步到水边,背负双手看着碧波荡漾的水面。
屈匄紧随其后下马,立在熊槐身后。不多时,田忌与昭阳也到了,两人额头沁汗。
“真是老了啊,骑行这么点距离就有些吃不消了。不过,看着大王矫健的身姿,老臣倍感欣慰!”昭阳微喘着气道。
“哈哈,上柱国须老当益壮才是!”熊槐转过身看着三人。
田忌笑而不语,眼神深邃。
“上柱国,子期将军,如今老令伊故去,你二人的位子也好有个着落了。”
“谨遵大王安排!”田忌躬身道。
昭阳也随着田忌说了一句。
熊槐笑着,沿着水边往前走着,三人紧随其后。
“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熊槐吟了句辛弃疾的词,抒发一下盗版诗人情怀,在三人震惊的目光中接着道:“秋天万物肃杀,一如这大周日渐萧瑟,一如这江水去而不返。”
“大王,秋天虽然肃杀,却也是收获的季节,秋收冬藏,正是我楚国潜龙在渊的发展时机,大王应该喜秋,而不是悲秋。”田忌跟上道。
“哈哈,子期果真通透!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是到了新老交替的时候了!这令伊之位,寡人打算让上柱国接任,子期可理解寡人?”熊槐盯着田忌。
田忌躬身行礼,朗声道:“大王正该如此,上柱国乃国之股肱,战功赫赫,又是昭氏之主。大王欲行变法,上柱国升任令伊是最好的选择,这个道理老臣还是明白的。”
“好!”熊槐拍手叫好,“寡人决不负君!”
熊槐看向隐隐有些激动的昭阳道:“上柱国,寡人欲将者令伊之位交给你,你可愿承担?”
“老臣当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昭阳颤抖着声音,对着熊槐行了大礼,接着又向田忌行了一礼。
“这上柱国之位,就劳烦子期将军了。你可要为我楚国开疆拓土啊!”
“老臣当马革裹尸,死而后已!”田忌行大礼。虽然在自己的意料之中,田忌还是十分激动,他原本以为就要在楚国苦闷地死去,却没想到峰回路转,又有了建功立业的机会!
熊槐又看向屈匄,“屈匄,你任侍卫长好多年了吧,想不想带兵打仗?”
“打仗?”屈匄明显愣怔了一次,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谢大王!臣当冲锋陷阵,死而后已!”
屈匄怎能不激动?不为将如何建功立业,如何让屈氏再度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