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为何不趁现在突围,或许还有一些希望!”一名千夫长问道。
“呵呵,且不说秦军必定是外松内紧,早就防备我军突围,就算我们突围出去又能怎样?我们怎么摆脱几千秦军铁骑的一路追杀?就算我们侥幸赶回了丹城,我们又如何抵抗樗里疾部秦军?更遑论身后必然还有追兵,一样的腹背受敌。更令人难受的是,丹城的父老将会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子弟一个个倒在丹城城墙下,却无法相救!”景翠红着眼睛,平静地说道。
所有人面色铁青,双拳紧握,眼中充满了怒火。
“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等着秦军来攻吧?”有人急道。
“我说过,大王有六万精锐!”景翠突然笑道,“临走前大王跟我说过,会来支援我们的。而且,我已经派人给大王送信,告知我们的情况了。经过一晚上,想必大王此刻正在某处观察着此地战况,在合适的时机出手,一战而胜之!”
几名千夫长均倒吸一口凉气,将军对大王那是真的信任啊!
“好了,你们各自回去,按照之前定下的策略进行部署,分成两个防御阵型,以应对东西两个方向之敌!”
“嘿!”千夫长门领命而去。
景翠出了营帐,在东西两个阵地巡视起来。
突然,厉声牛角号声响彻荒野,紧接着是一通声声快的隆隆战鼓声,正在巡营的景翠心神不由得为之一震。
秦军要发动进攻了!
“全体进入阵地,御敌!”景翠大声喊着。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空气有些沉闷。弓箭已经上弦,只等秦军进入射程之内了。
又是一阵急促的号角声起,东西两侧的秦军呼喊着漫山遍野向着山坡上的楚军阵地扑来。
景翠的心悬了起来,他虽然不是第一次领兵出征,但如此大的阵仗却是第一次经历。
他双拳紧握,俄而松开,再紧握,如此反复,不多久手心便已经全是汗水。
秦军最前面一排是盾兵,巨大的铁盾遮盖了士兵的大部分身躯。盾兵之后是三排长戟步卒,再之后是还是一排盾兵,之后是一个弓箭手长方阵。
秦军力量进入楚军弓箭手的射程,景翠眼睛半眯,仔细盯着秦军。突然他瞪大了眼睛,怒喝一声,“射!”
漫天箭雨如乌云蔽日,带着呼啸声向着两个方向上的秦军飞去。
“铛铛铛!”无数箭矢射在了盾牌上,滑到了地上,但也有不少射在了盾兵保护不周的持戟士与弓箭手身上。
秦军出现了不少的伤亡,但是阵型依然齐整,没有出现混乱。
秦军越来越近。
这时候,楚军也进去了秦军弓箭手的射程。不待指挥官发令,秦军弓箭手开始还击。
相比于秦军的准备充分,楚军的防御就差一些。阵地上,不时地有楚军倒下,鲜血染红了阵地,却极少有人哀嚎,往往是一个人倒下去,马上便会有人补充到阵地中。
秦军已经全部压上,司马错站在坡低,仰望着已经冲到楚军阵地最前沿的秦军,嘴角微微一笑,似乎已经得胜了一般。
就在此时,离山坡五里外的一座山丘背面。
熊槐面色平静地遥望西方。
远远地,一骑飞至,尘土飞扬。
斥候翻身下马,“大王,秦军已经开始攻击!”
“好!”熊槐微微一笑,眼中燃起熊熊烈火,他扭头对身旁的田夕笑道:“是时候拉出我的意大利炮,哦不,是时候亮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