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山林,掠入人间时。
一只灵巧的布谷鸟,落在屋子窗沿,睁着豆大的眼睛。
懵懂的向着里边张望。
四周,寂静无声,屋子木门由内向外,实实的压着。
开裂的纹路遍布。
上面的门扣早已破旧下来,兽环上沁出绿色铜锈,和着清晨的露水,从木门上一路滑下。
从远处看就像是一个半百老叟的面庞,皱紧着褶皱,脸上哭开。
那一条条铜水,就是她心中的“哀怨”。
在光线并不明亮时,看上去异常诡怪。
木门的左下角,缺了一块小口。
逮着一股光亮,布谷,雀跳而下,小嘴啄着地面残食,拐着脑袋向里面望去。
在黑漆漆的屋子里。
久然无声,但随着一声轻微响动,一个散乱着头发,不见面目,浑身白洁的女人,手里拖着块硕大木板,走到了堂前。
“哐当。”
桌上发出厚沉的声音。
正当布谷鸟想再靠近一点时。
女子却背对向木门,挡在了门口。
只能依稀听得见,切菜的刀声,一荡一荡的划过案板。
在声音中似乎能听见,另一股不为协调的幽怨。
声音越来越大,像是切到钝处,女子握着刀身,调过身姿。
贴着桌子慢慢挪动过来。
将正面对准了布谷。
像是能看见,她原本洁白的裙上,落满了殷红的“花瓣”。
......
泥巴屋里,陈默悠悠醒转。
睁眼,看着吊木的房梁,陈默撑着床头,慢慢靠起了身。
“这是哪?”看着四周,陈默嘴边嘀咕一起,脸上开始起了些茫然。
脑内昏胀一片,像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被遗忘了。
但片刻后,他就反应过来,昨日为了将自己带给她的“老家人”瞧瞧。
秦婉茹带着他,坐上车一路来到了这里。
但,好像还有件事忘记了......
“呼,睡过头了吗,”吐出一股浊气,刚一起身,陈默就感到全身的衣服,跟着皮肤贴黏在一起,上面满是汗臭。
昨日做噩梦了吗?秦婉茹呢?为什么心里好像有个声音在提示我快跑?
跑,跑,快跑?为什么要跑?秦婉茹呢,她在侧屋吗?
捂着头,陈默呆然的看向地面,双手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脖子上拧满青筋。
一时间,万种思绪在脑海中扭缠。
越来越紧,而在心中,一股莫名的恐慌从无生有,一点一点爬上心房,紧紧的将它攥紧。
我,昨天晚上!
猛然间,陈默想起了一切,系统和唐可话,以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那个诡异的画面从他心底里再一次浮现出来。
秦婉茹找到了床底下的他,还说着自己已经找到可以跟他一生一世在一起的办法。
但那之后发生的事情,陈默就没有影响了。
冷汗直流,陈默慌乱的站起身。
时至此时,他却无法确定昨晚发生的事情,是不是一道梦。
那个渗人的笑脸,还有那些古怪的话语,是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陈默,你醒了吗?”突然一道温柔的女声出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寒毛直立,恐惧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来。
陈默神色一凉,从床头一个咕噜,转到了角落,隔着半边床,内心忐忑的向门口看去。
秦婉茹一身简约的淡装,蓝湛色的牛仔,浅棕色的外衣,头发扎成马尾,爽练的别在后面。
女子,目带爱恋的朝向畏手畏脚的陈默,却“噗嗤”一声,巧笑而开。
“怎么了陈默?大早上起来,像是失了魂一般?”
没有回话,秦婉茹脸上的好奇,被纳闷顶替掉。
陈默睁着眼,趴在床一动不动的看着,神情轻松的秦婉茹。
手底却摸到了口袋,在那,是他的手机电话。
就算没有卡,报警还是能报的通的。
“好了,别玩了,该吃早饭了,今天还得拜访我家的亲戚。”
说完话,看着床尾的男孩,依旧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秦婉茹眉头一皱,莲步轻移,伸手攥住陈默耳朵,就势就是一拧。
......
平淡无奇的吃完早饭后,陈默推开门,光亮直射而入。
整个屋子明堂起来。
“一切都是梦?秦婉茹还是那么爱着自己的。”
“嗯都是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