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似穹庐,月明星稀。
在济州府的公堂上,还是一番灯火通明的光景。
秦牧此时坐在原本属于济州知府的位置上,听着鲁达的禀告。
“将军,按照你的军令,末将带人抓了触犯禁令的乱兵,有三十六人。不知将军要如何处置他们?”
“斩。”
秦牧淡淡的一个“斩”字,却透露出了无穷无尽的杀意。
“明日,在汶水城门口,召集众将士,将那三十六名乱兵,斩首示众。”
“诺!”
鲁达适才要领命退下,公孙胜却连忙叫住,道:“且慢!”
“将军,正所谓法不责众。而今我梁山军初创,士卒尽是草莽出身,匪气难改,将军何不以人为本,宽宏大量,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听到这话的秦牧,只是缓声道:“公孙胜,在我秦牧这里,并没有法不责众的说法。”
“正是因为梁山军初创,我才更应该严肃军纪,防微杜渐,打造一支有着铁一般的纪律的军队。”
“如若不然,等到我梁山军壮大起来,再想严肃军纪,难上加难。”
“再者说,我若是放任他们这样胡作非为,置若罔闻的话,我们这种山贼草寇永远是山贼草寇,无法在真正意义上脱胎换骨!”
“唉!”
公孙胜不由得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将军,你的良苦用心,属下知道。只是将士们身上的江湖匪气太重,一时间难以磨灭。”
“将军若是为严肃军纪,因此大开杀戒,恐怕会让其余人有兔死狐悲之感,不利于我梁山军上下一心。”
“请将军明鉴!”
秦牧摇摇头道:“军法无情。别说只是那些普通士兵,即便是我秦牧的手足兄弟触犯了军法,我都照杀不误!”
“……”
公孙胜、林冲、鲁达等人,终于明白秦牧是认真的。
正所谓万事开头难。
这个时候,秦牧要是不矢志不渝的贯彻军法,严肃军纪,日后还有谁能畏惧于军法?
麾下的将士劫掠财货,奸yin妇女,以及滥杀无辜的事情,一旦开了头,秦牧又不制止,按照军法予以严惩。
恐怕以后他们还会这么干,给秦牧造成无穷无尽的麻烦。
“公孙胜。”
“属下在!”
“你即刻起草一篇安民告示,张贴于城内的市集、城门口等人多的地方,告知济州府的百姓,我梁山军来此,是要除暴安良,劫富济贫,替天行道。”
秦牧意味深长的道:“杀贪官污吏,打土豪劣绅,瓜分其地于百姓,这就是我秦牧进入济州城的目的。”
“明日,我在汶水城门口监斩一众乱兵后,将在这公堂之内,审理济州府过去的冤假错案。”
“百姓可有冤告冤,有仇告仇。将当地的贪官污吏以及劣绅的罪行一一指认出来,若他们证据确凿,罪在当诛,我定斩不饶!”
“诺!”
公孙胜立马领命。
“吴用。”
“属下在!”
“你即刻让人连夜赶制出一面大纛旗,越大越好。上书——‘替天行道’四字,明日我一定要看见这面大纛旗。”
“诺!”
深感任务艰巨,时间紧迫的吴用,不敢怠慢,答应了一声后,就离开了公堂。
……
翌日,在汶水城门口附近的一片空地上,梁山军的将士都集中到,组成一个偌大的方阵,颇为疑惑的看着四方台上的秦牧。
迫于秦牧的威严,所有人都不敢跟过去一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乱哄哄的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