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四年。
应天府。
“父皇!”
太子朱标慌慌张张跑到御书房,脸色涨的通红。
正在批阅奏折的朱元璋眉头微皱,训斥道:
“你看看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太子,就要有太子的样子,学学咱,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和后世承载的画像不同,朱元璋眉宇轩昂,虽然五十出头,看起来仍旧威风凛凛。
只是皮肤稍显黝黑,或许和他的出身有关。
如今脸色一板,看起来更是极为唬人。
“父皇教训的是。”
朱标赶忙正了正衣冠调整呼吸。
“这还差不多,说吧,慌慌张张有啥事?”
“回父皇,儿臣按照刘士端的法子,着盐科提炼的细盐出来了。”
朱元璋想了想,恍然道:“刘士端?是刘伯温的那个长孙吧?”
“咱倒是把这人给忘了,不知道他那个所谓炼盐法如何了?”
朱元璋说完就继续批阅奏折,心中并不在意。
说实话,他对于这个刘士端有些不喜。
究其原因就是刘士端是刘伯温的长孙。
虽说刘伯温帮自己打了天下,可他为人清高孤傲,善言不善行,自诩世外高人,这种人最难驾驭不说,看见他还总有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后来刘伯温被胡惟庸设计毒死后,他的长子刘琏和胡惟庸闹了矛盾,被胁迫坠井而死。
刘伯温的次子,刘璟。
竟然当着朱元璋的面直言:“陛下百年之后,逃不得一个篡字。”
这下朱元璋直接火了,感情你们刘家各个能掐会算,个个都是得道之士,我们朱家就全是篡逆之辈?
于是,直接下令将刘璟抓捕入狱,不久后刘璟就在狱中自缢身亡。
其原因也逃不过胡惟庸的手段。
哪怕去年朱元璋诛了胡惟庸的九族,却不是为了还刘家公道,只是因为胡惟庸谋反罢了。
原本以为能消停一阵子,可这位刘伯温的长孙刘士端。
前段时间声称要送大明一场造化,更加惹得朱元璋不满。
“这个……父皇您自己看看吧。”
朱标将手中攥着的布袋呈了去。
朱元璋不以为意的接了过去,打开一看,顿时瞪大了双眼。
布袋中的晶莹如雪,细如针尖。
轻轻捏起一撮,如晶莹剔透的琉璃。
此时大明的盐都是粗盐,颗粒粗大,颜色发黄或红,即便是皇宫御用之细盐,也只不过是稍微好一点罢了。
何曾有过这等质量的盐巴?
“这,这真的是盐?”朱元璋错愕道。
看到朱元璋的脸色变化,朱标心中感叹不已。
想想自己刚见到这细盐的时候,激动到双手都有些颤抖。
父皇到底是父皇啊,竟然只是瞪了下眼睛就过去了。
“父皇一尝便知。”
闻言,朱元璋也顾不帝王之仪,轻轻捻起少许放进嘴里。
咸!
除此之外,别无他味!
“没有寻常盐巴的苦与涩。”
“好盐!”
“这是等的好盐啊!”
朱元璋双目放光,这等质量的盐巴,当世独一份。
不怪他如此失态,自古以来盐就是稀罕物,又是必不可少东西。
可以说,掌握了盐,就等于掌控了百姓。
“此物定然来之不易,标儿,快给你娘送过去,今晚就用这盐做饭。”
“呃,这就不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