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是朱橞那位四哥亲笔写的,上面只有一句话:咱爹的祭日快到了,今年你和老五、老十一进京陪我祭祀!
是的,朱棣的圣旨就是这么随意,其实这还算好的,朱元璋写圣旨那才叫一个随心所欲,有时直接把脏骂都写进圣旨里。
“忽然叫我进京祭祀,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朱橞这才皱着眉头自语道。
“十九叔,那您去还是不去?”
就在这时,只见旁边的一个青年人笑呵呵的向朱橞问道。
只见这个青年人大概二十岁左右,长圆脸,细眼长眉、鼻若悬胆,外表看起来十分的斯文,他正是蜀王的儿子朱悦燇,因长得与朱允炆很像,被朱橞对外假称他就是朱允炆。
“我……”
朱橞想说不去,但想到自己那位四哥的狠辣,那个“不”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那你说我应不应该去?”
最后朱橞实在拿不定主意,竟然扭头问起朱悦燇的意见。
“这个……小侄可不敢乱说!”
没想到朱悦燇竟然卖起了关子。
“你尽管说,哪怕说错了我也不怪伱!”
朱橞大手一挥道。
朱橞和朱悦燇的关系很微妙,虽然是亲叔侄,但朱悦燇忽然跑来投靠他,却被他利用,现在也相当于软禁在谷王府中,一是假扮朱允炆,二是借他逼蜀王和朱橞一起造反。
“那我可说了。”
朱悦燇似乎鼓足勇气,这才继续道。
“要我说的话,您不应该在这时进京!”
“为什么?”
朱橞其实也不想进京,但又惧怕朱棣,所以想听一下朱悦燇的理由。
“您想啊,之前您逼我假扮建文帝,甚至还对外宣称建文帝就在您府上,要知道锦衣卫可是无孔不入,说不定您说的那些话,已经传到陛下的耳朵里了,他让您进京,恐怕就是为了抓您问罪的!”
朱悦燇似乎真的站在朱橞的立场上,替他分析道。
“应该不会吧,建文帝在我府上这件事,我也只对几个心腹说过,他们应该不可能背叛我吧?”
朱橞却怀疑的说道。
“心腹又如何?谁知道里面是不是有锦衣卫的奸细?而且您不要忘了,这几年您在长沙又是招兵买马,又是打造利弩战船,这些事的动作那么大,锦衣卫怎么可能一点也不知道?”
朱悦燇忽然冷笑一声反问道。
这下朱橞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在书房中不停的走动。
朱橞的确有野心,甚至在长沙当起了土皇帝,连他的长史都被他杀了,忠诚伯茹瑺没有来王府拜见他,也被他给杀了,结果朱棣知道这两件事后,也只是斥责了他两句,并没有降罪。
这也更加助长的朱橞的气焰,在长沙几乎是说一不二,甚至有了谋反的心思。
可野心归野心,真让朱橞造反的话,他反而没那个胆子了,这一点几乎和朱棣预料的一模一样,由此可知,朱棣真的把朱橞给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