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庸啊,你今年几岁了?”
“五十有六了!我比老师只小了十一岁。”
“唔,是啊,你要不说我都忘了,你都五十六了,再过一些年,也快致士了。”
胡惟庸有些不明白他这个老师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说着话茬接口说道“老师所言极是,今年明显的觉得不如以前了。这走路走的时间久了,都有些气喘了。”
李善长脚步不停,背着双手望着前面的内五龙桥,“你今天做错了,当今虽说对你信任有加,平日也是让你负责朝中政务,可陛下就是陛下。”说着脚步一顿,转身看着胡惟庸说道“老虎在打盹儿,那也是老虎,如果你放松警惕,还要在老虎的背拍一下,后果你能承受的起吗?不怕被吃了?”
胡惟庸同样停下了脚步,对于老师的心思他是明白的。最近这两年,已经不止一次和他这样谈过了,他也听到了心里,可位置不同,做法自然不同。这里面牵扯的利益太大了,就算他想要停下来,后面的人也会推着他前进!如果他停了,第一个受到反噬的就是他!到时,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老师,您也知道,我已经停不下来了!”胡惟庸苦笑一下,伸出手点了点周围向他们行礼的羽林卫“今日我权势在手,他们都敬我、怕我!可如果有一日,我落了难,最先落井下石的,也一定是他们!老师!今天早朝要不是您给我解围,那我的麻烦就大了!”说着转身看了一眼谨身殿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痛苦“虽说陛下对我委以重任,可您应该能看懂,我就是被架在火烤的那个!用的着我还好说,如果用不着呢?”
这还是胡惟庸第一次将心里话说出来,他对李善长同样多有防备!虽说这人是自己的老师,可一山不容二虎,面前的老者不管是才智还是谋略都远超他太多了。如果他位,那朝中便再无自己的立身之地了!
“所以你就想拿军权!?”李善长对于胡惟庸的话不为所动,他只是可惜这个学生。自古,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作为大明的顶尖谋士,对那些龌龊事简直不要太了解,可以说胡惟庸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包括年前他接触那些无权的武将勋贵,他都一一看在眼里。原本他不想多管,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对于现在的权势他已经非常满足了。只要不去过多的接触朝中政务,富贵到死,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可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摆在面前,容不得他不去想!他的弟弟李存义和胡惟庸走的太近了,近到两人不止成了亲家,更是帮胡惟庸与那些勋贵武将拉关系!
军权!向来是最为敏感的话题!尤其是当朝陛下朱元璋,更是将军权牢牢的握在手里,就算老将徐达、汤和,现在都没有多少权力调动部队。
“老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