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却是另有一番古怪的揣测:“陛下虽然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莫名其妙就有了对抗道佛两家的决心,护身气运大涨、手里头有了失传多年的崆峒印,显然不是凡人所能为。起初我总以为陛下突破了天地法则,以天子的身份修行,看来是我猜错了,陛下若真的会法术,就不会区区的御剑飞行都吓得当场干呕了。”
一时间,陛下身上的那股神秘感消散了许多。
李世民吐了一番后,擦了擦嘴角,淡淡道:“朕的早膳吃多了,果然不宜多动啊,不然就上吐下泻。”
袁天罡道:“是是是,臣应该等陛下消化后再飞过来洛水。”
李世民心里不免嘀嘀咕咕,望着辽阔的洛水,一眼望不到头,撇嘴道:“这洛水这么大,如何将洛神给请上来呢?总不能站在这喊了吧?”
袁天罡道:“臣也不知,洛神已经快四百年不曾现身了,信奉跟祭拜洛神的百姓愈来愈少,香火凋零,逐渐不复有人烟,百姓不再祈求,洛神也不再现世。”
李世民道:“这有何难?不就是碰到了低谷期么?等以后百姓重现信仰洛神,香火愿力不就又回来了嘛。要朕说的话,洛神也太没肚量了,就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事不再显灵。”
袁天罡只听得心惊胆颤:“陛下,咱们还是礼敬洛神为好,不要得罪了一方神灵。”
李世民此时有人间气运护身,根本不怕洛水里的洛神听到自己的言行,笑道:“朕难道还不许说她几句了么?朕偏偏要说,就看她惭愧不惭愧。”
袁天罡苦笑不已:“洛神镇守洛水多年,又是伏羲天皇之女,不能这样说,这是大不敬的。”
李世民左手伸进右边的袖口里,抓出来一只小小的金龙,约有婴儿手臂粗细,竟然是泾河龙王。袁天罡心想堂堂八河总管居然甘愿缩在陛下的袖子里,当真是足够的忍气吞声。
泾河龙王一经出来,龙躯立即变大千百倍,又化身为本体大小,甩着龙尾道:“陛下有何吩咐?”
李世民一指洛水,笑道:“劳烦你走一趟,你是龙神,洛神是水神,按理来说你们也算是同事一场,下去帮朕请洛神上来一叙。”
泾河龙王登时脸色就垮了,苦笑道:“陛下,洛神素来不与人间众神往来,即便是我也已经有几千年不曾见过她了,况且臣的本体已失,如今只剩下一道元神,要是不小心惹恼了洛神,她要是想杀我,我是十死无生啊。”
李世民心想神仙失了本体居然如此脆弱,皱眉道:“若你本体尚在的前提下碰上洛神,你有几成胜算?”
泾河龙王挺直了腰板:“若臣的本体尚在,与洛神交手,结局当是在九死一生!”
“洛神九死一生?”
“不,是臣九死一生。”
“那有个屁的区别?”
“没有区别,总之,碰上洛神,臣是死定了。”
“没有本体十死无生,有了本体九死一生,四舍五入就等于没有区别,那你也别想着重塑肉身还阳了,乖乖当一道元神吧。”
李世民登时满脸黑线,不由得破口大骂。
泾河龙王颇有几分惭愧,小声道:“陛下,洛神是上古之神,伏羲之女,法力高深莫测,又不听天庭的调遣。臣虽然是龙族,一方水神,为人间施云布雨几千年,论修为是远远不如洛神的。”
“原来如此,那你就下去好声好气的请洛神上来吧,朕要跟她好好地聊聊。记住,客气地态度代表地不仅是朕的诚意,还有你的性命安危,最好是客气客气再客气。”
李世民听说了洛神原来这么猛,自然就不愿意为难泾河龙王,免得一下去就让洛神给秒杀了,那就可惜了,朕还等着给他立庙呢。
同时他的心中也不免产生疑窦,暗想:“洛神如此厉害,又是伏羲的女儿,却因为渡水时被淹死,看来其中的重大隐秘不再少数。这一家子过得还是挺惨的,伏羲身为人皇被困火云洞,女儿溺死于洛水成了神,自家的妹妹倒是混得不错,是六大圣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