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东海的敖鸢与精卫，漫无目的地在大荒云层之上飞行。

人族数量不少，但相比较广沃大荒而言，还是过于渺小，整体来说就是地广人稀。

她们找了好一会，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族。

首先，日子要过得苦。

这个没得说，整个天下哪怕是巫咸部落的凡人，也称不上幸福美满，顶多就是活得下去，但日子还是苦。

不过换个角度来说，这个时代的凡人也没过过好日子，所以想象不出好日子，反而觉得现在日子是正常的。

只要能活着，怎么都行。

“唉，人族还真是苦不堪言，要是他们能搬到海里住的话，肯定能好过许多。”敖鸢颇为感伤道。

精卫想了想，说道：“也不是没有下海的。”

“咦？真有去海里的？不是海边打渔那种？”敖鸢好奇道。

海边打渔那种，比种地的好不了多少，而且死亡率更高，海上遇到风浪时，至少有六七成的概率是回不去的。

“嗯，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氐人国？”

“当然听过！”南海那边的叔伯也在奋战呢，怎么可能没听过！

“他们原先就是帝父治下之民，后因为生存所迫，不得以南迁，然后在南海与帝鳌缔约，异化成半人半鱼族群，从此归入水族。”精卫解释道。

敖鸢恍然大悟，难怪南海那边也打不过，氐人国原来是炎帝的人啊。

她对人族的认知很少，很小的时候就跟随父兄入海，但印象中人族还是很能打的。

因为天人之战已经打了一百多年了，人族还没输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我们要找的人族在哪啊……都找了好久了。”敖鸢有些不耐烦了。

她们要干的事儿硬性要求还是有的，首先要处于干旱地带，其次要正在求雨。

否则直接行云布雨的话，凡人也不会联想到是求雨成功。

然后在降雨的时候，敖鸢还要适时露面，让那些凡人记住样子，方便塑像膜拜。

这就是她们的计划，但问题是，干旱常有，可求雨祭祀却不常有。

因为求雨也是有成本的，寻常的村落根本没有巫祝，只能花费本就不多的粮食物资去请。

求雨成功了还好，求雨失败等于白送救命物资。

所以，她们找了半天也没有遇到刚好在求雨的。

“其实没有求雨的话，也可以降雨，但只能是救命雨，这一片区域还不够干旱……对了！我想到一个绝对干旱的地方了！”精卫突然灵光一闪说道。

“嗯？哪里？”

“在北方，我们过去看看。”精卫说这么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直接跑敖鸢前面去了。

小小阴禽，居然速度那么快？敖鸢不能忍，立刻全速追了上去。

精卫考虑的问题简单，求雨时降雨是为了满足显灵这个条件，但既然这附近都没有人族在求雨，那不如改换一下思路。

人在绝境之下，会对带给自己救赎的东西，留下深刻印象，就像她和亚父一样……

所以，只要去了那个地方，找一群几乎快要活不下去的人，给他们的雨水与希望。

敖鸢自然而然就能达成目标，只不过她们去的地方是北方赤水之地，稍微有点远，可能要花点时间了。

……

海岛上，瑶姬也陷入了沉思。

她蹲下身子，抓起了一把泥土，先是闻了闻，然后不由皱眉。

然后不死心，又伸舌头尝了尝。

好咸啊！

夏九溟颇为嫌弃地看着她，这怎么还吃起土来了？

“这土……如果分给陆地凡人，想必他们会感恩戴德。”瑶姬实在找不到什么好的形容词来表达这个味儿了。

当盐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