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回来啦!老爷回来啦!”
“老爷义诊百里之名已传遍十里八乡,让我们这些下人也跟着沾光啊,大伙儿说对不?”
张府门外忽然传来仆役们的大呼小叫,而且似乎故意喊得特别响亮,像是特意提醒什么人一样。
张鸿德回来了?也就是说赵景一行人结束义诊回城了?
王衍正襟危坐,心中暗道。
今天是赵景一行人出发后的第八天上午,王衍正在堂屋听徐水蓉教授乐理。
“你紧张什么?”徐水蓉秀眉上扬,“搞得跟我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你还有脸说?难不成你第一天见到我时干的事儿很光彩?
王衍被徐水蓉的镇静和厚颜惊住了,故而被张良才的大喝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
张良才五官皱成一团,以此生最困惑的表情在他母亲和他对头之间来回打量。
“娘子,你们这是在?”
张鸿德倒是面色如常,只是沉声问道。
“夫君,才儿,累坏了吧?”徐水蓉一挥衣袖吩咐下人,“都站着干嘛,就会拍马屁,还不快去准备些吃食茶饮,烧水给老爷和公子洗漱?”
“是,夫人!”
王衍起身抱拳:“张先生,张公子,别来无恙。”
“你小子,我刚才问你话没听见吗!”
张良才暴跳如雷。
他昨天差点当众出丑,从父亲那得知自己被狐朋狗友陷害后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结果刚一回家就见到最讨厌的人老神在在的坐在自家客位上,品茗弹琴好不自在,怎能不一点就炸。
最关键的是娘亲和他有说有笑态度亲善,这更是让他烦躁不安。
“良才,不得无礼!小水现在已是我的弟子,你们之间的恩怨只是些微末小事,好男儿气量当广大如海,知道吗?”
徐水蓉神色严肃地责备一番,随即对王衍点点头:“小水,今天的课就上到这,你先回去吧。”
“是,夫人,在下告辞。”
见儿子紧盯着王衍离去的背影满脸愤恨,徐水蓉摇摇头,关上房门,对父子两人道:“此人虽只是一介杂役,却在音律一道颇有天赋,那日来庄园之时随口唱了几句,我便听出来那曲子极富灵气,充满奇思,若是记下乐谱,无论是留给咱们自用还是与此道强者做交易,都将获益匪浅!”
听到娘亲满口夸赞,张良才更是忍不了:“娘你开玩笑吧,就凭他?一个卑贱的下等人不能习武的废物,能作出什么曲子,狗叫都比他唱的好听!”
“住口!”
徐水蓉俏脸一寒,眯眼盯着儿子:“你怀疑为娘的眼光?你的武道天赋要是有人家在音律方面一半强,咱张家成为第五大世家也非妄想,为娘也不用费心费力教那杂役,想着拿乐谱去换取好处了!”
见母亲真的生气了,张良才面色铁青,喘着粗气,头扭到一边闭口不言。
张鸿德这下着实惊讶了:“娘子,那王行水当真有此等才情?”
玉盘城内有“一帮四家七大馆”的说法,意即在最强的统治势力药铁商帮之下,还有四大武道世家和七家武馆也不容小觑。
四大家族为徐韩林顾,各个是盘踞内城一方逾百年的强大势力,族内的武主级强者将近十指之数,可谓底蕴深厚。
而徐水蓉竟说,若是良才武道天赋有王行水音乐方面一半强就能将张家带到第五世家的位置,那岂不是说王行水是千万中无一的乐道天才?
“当真,要不然妾身怎会不惜亲自授课,就是想与他拉近关系,顺便监管着他,”徐水蓉低声道,“这小子可是一座宝藏,咱家可得看住,别被他人拐走了。”
“那直接把他抓起来关着,逼他写歌不就行了?”张良才不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