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个长条状事物浑身僵硬，体表结霜，掉在了地上。

王衍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通身灰褐色碗口粗细的两丈长巨蛇，不同寻常的是，它的额头有两个小凸起，像是两个角。

它的体型和速度远超一般蛇类，寻常人碰上它绝对顷刻毙命。

那蕴有寒气的一掌没冻僵它太久，眨眼功夫它便盘起身子，蛇首向后，像是知道碰上硬茬子了，要赶紧逃跑。

徐水蓉抽出长剑，脚下轻点，倏忽间便跨过几大步的距离，寒光一闪，将其脑袋砍下。

“它是一境的妖兽，来，你生个火把它烤了，我正好有点饿了。”

徐水蓉甩掉剑上血水，笑吟吟道，目光中隐含着不明的意味。

对方刚救自己一命，王衍自然二话不说，在附近找到一个山洞，收集石块树枝垒成堆，取出随身包裹里的火石，升起篝火，然后在附近的河水中将蛇尸清洗处理一番，切成段串在树枝上烤了起来。

所谓妖兽，即为修炼有成的野兽。

如果说武者是人类中的超凡者，那妖兽就是野兽中的超凡者，故而和武者一样也有实力高下之分，人们为了方便，简单地将与武徒对等的妖兽称为一境，与武师对等的妖兽称为二境，以此类推。

“我离开玉盘城不过四十多里远，就已遇到妖兽，那其他的脚夫岂不是……”王衍一边给蛇肉撒上盐巴和香料，一边皱眉道。

“那是因为你没走对路，只顾着往东南方闷头前进，闯进了妖兽的领地。”

徐水蓉指了指远处：“像那种就是山民踩出来的小路，虽然弯弯绕绕路程长了些，但避开了大部分妖兽的领地，最为安全。一般妖兽轻易是不会在领地之外猎杀人类的，它们知道这片地区的统治者是谁。其他脚夫经常在山野间行走，经验丰富着呢，可不会像你这从未出城过的人一样笨头笨脑的。”

果然，一条草木稀疏的小径藏在灌木间，王衍之前没有注意到。

“是我太大意了没有提前调查……诶，不对啊，”王衍突然反应过来，“你既然都知道，为啥不提醒我？”

“要是让你一路平安，岂不是显得人家很多余？”

徐水蓉拿起一串蛇肉，闻了闻味道，满意地点点头，狡黠一笑：“这下知道人家的重要了吧？”

我要是躲得慢点可是会死的！这娘们儿突然犯起病来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恼火啊！

王衍深吸口气，选择不跟她计较。

他也拿起烤串，吹了几下，一口咬下去，随即瞪大了眼。

蛇肉口感筋道中带着滑腻，必须花些力气才能嚼烂，而后一股奇异的香气便充盈在鼻喉之间，咽到肚子里没多久，暖意就升腾而出流向四肢百骸，令人身心愉悦。

妖兽的肉，当真与众不同！

“味道不错吧？多吃点，对身体有好处，”徐水蓉笑道，“而且人家光靠吃干粮可不够，杀只妖兽正好补充消耗。”

她进食速度极快，三下五除二便吃下了至少四斤烤蛇肉，然后擦擦嘴，起身伸了个懒腰：“天色已晚，今日就别想到地方啦，早点歇息明日早点出发。”

王衍也快速填饱肚子，将剩下的蛇肉用布包好放到筐里。

妖兽肉不可多得，而且保质期远比普通兽肉长，所以可以留待后用。

然后他起身到洞外去收集杂草细枝。

轰隆……

什么动静？

山上隐约传来响动，王衍疑惑地抬头远望一会儿，没看到什么，便回到洞中用杂草铺出两张床，准备睡下。

转过头，他看到徐水蓉揭下画皮面具，褪下外衣，继而竟打算接着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