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抱,发觉她倒沉了不少,忙夸她:“哎哟我们小昭长高不少了。”
余昭在朱翠温柔的怀抱里,气霎时就消了,偷偷附在朱翠姑娘耳边说:“姐姐,别担心,我没生气,谁和钱过不去呢?”
于是炭炉子上来,朱翠姑娘在旁边帮忙烤,春萍给桌上各位一一倒了啤酒便忙去了。那几人见朱翠清秀好看,不免调笑几句,还好都是读书人,说的并不十分过分。朱翠姑娘也能自如应对,脸上的笑都不曾淡一分。
烤了不多时,烤肉的香味就上来了。桌上几人都是垂涎欲滴,朱翠姑娘用一尖插儿刺进肉里,见没血出来,就笑着做了个万福:“各位爷,可以用了。”
那白衣儒生就拉住她的手腕:“你为我们忙碌了许久,也一同吃吧。”
什么为了你们,人家是为了钱好不好。余昭刚又要发火,朱翠姑娘却扭身轻轻挣脱:“各位爷吃便是,有什么吩咐只管叫我。我哪是坐下来歇息的命呀,后边还一堆事儿要忙呢。”
她走后,那桌人都指着白衣儒生笑话:“人家姑娘没看上你呢。”
那白衣儒生却皱着眉,面色不怎么好,装成豪爽的样子:“今儿我请客,你们只管敞开了吃,都算我的。”
附近的客人早闻到香味,光是平常炙烤的味道也就够诱人了,因为撒了不少香料,整个厅堂里都弥漫着一种陌生又迷人的气味。
大家纷纷打听着下了啤酒烧烤套餐的单,丫头伙计们忙着上菜,讲解怎么烤,怎么撒料,怎么算熟了,忙得不可开交。
虽说是在河边,开着窗本来就有风,还是有不少人被这烧烤的烟味熏得够呛。更别提唱曲儿的了,一边忍着咳嗽一边唱歌,拍子都合不上了。这烟太大,眼看是不适合演唱了,还是换成别的表演吧。
这日一直忙到卯时才收店,一数银子,刨去各项开支,竟还赚了近四十两。余昭和朱翠姑娘收拾完数完银子天已大亮,却感觉人都精神了,两人相视一眼,抱在一起如释重负的哈哈大笑。
尤其是朱翠姑娘,赵大娘花了那么大一笔钱的店交由她来照管,却一直没能盈利,她总是惴惴不安。赵大娘常教导她凡事须得沉住气,她才憋着一股劲努力经营,可心里早盼望着要赚一笔大的,才不辜负赵大娘的信任。
第三日,朱翠姑娘就让除了骆安安之外的歌妓们先自散去,说将来有了合适的场地再请她们回来。又在骆安安的牵线下请了十来个舞姬。那日青衫男子的话虽然讨厌,却有几分道理,高义县的客人爱新鲜,西域的东西向来畅销,于是也大价钱请了三个波斯来的舞女。
朱翠姑娘拉着骆安安,请她快点编些适合跳舞的欢快明丽的曲子给乐师们演奏,又请舞姬们编排了舞蹈。倒不必多细致好看的,场面热闹些就成。还请了裁缝来,余昭把想法说了,要求人今日做出来,不过是些简单衣服,却给了五两银子一身。钱给的到位了,天刚黑便赶出送来了。
这样紧锣密鼓的排好,到了晚上营业的时候,乐师和舞姬已能默契配合着表演不少舞蹈了。
果然到了晚上营业时,瞬间便是高朋满座,都是为了啤酒烧烤而来。
大家吵吵嚷嚷地坐下,却听见一串急促的琵琶声响起,往声起处望去时,见台上站了七八位舞姬,头发高高梳着云髻,带着绿宝石的钗坠子,身着水绿的短绢衫,外罩着一层烟绿的细薄纱,墨绿长裤,粉藕般的手臂抬起,雪白的小腹若隐若现。每人都戴了面纱,这也是余昭设计的,上面叮铃啷当的有好些西域风格的银铃饰物,这面纱一是为了好看,二是为了挡住些烟尘免得姑娘们总想咳嗽。
进店的男男女女霎时都呆住,她们不是没见过舞姬跳舞,可这打扮未免大胆了一些。加上乐声轻巧欢快,舞步轻盈,流光飞舞让人好不着迷。
这日的营业额更是让人意想不到,除去开支和给舞女买衣服所花的钱之外,还盈利八十两。余昭分析,大约是烧烤的咸味让人总想多喝些酒,而这啤酒又好入口不易醉。所以大家在微醺中畅快聊天,不知不觉就花了许多银钱,多的一帮公子哥儿,甚至花到了五两银子。
余昭看着这一大堆碎银铜钱不禁有种说不出的不安,真的能这么顺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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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余额:一百八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