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恨恨地摇摇头。
“唉”,盛夫人长叹一声:“若是芷兰年岁再大些,配于我那不争气的炽儿,哪还有今日这档子事?”
杜蘅竖起了耳朵,关怀别人时间结束,该盛夫人大倒苦水的时辰了。
而且杜蘅也亟需从别人口子得知小姑姑过的好不好。
杜夫人自是面上不显,那盛玉算个什么东西?
当年杜升平官位不及盛家才将嫡长女只许了给盛玉,今日这般平起平坐了,客套话谁不会说?
但是杜夫人也不是个傻的:“谁说不是呢?只能怪我儿无福!不过好在咱俩两家还算是姻亲!”
话锋一转,似是带上了两分嘲讽:“如今林家获罪,炽儿还是对那林氏女一如往昔?”
“可不是,”盛夫人烦躁的甩了甩帕子,
“我越是劝炽儿离着那林氏女远点,好吃好喝的养着就罢了,炽儿偏是不听,变着法的讨他媳妇开心,他可从来没对我这个老娘这么上心过!”
盛如炽,还算是个好样的。杜蘅心想。
“简单,你给炽儿纳个妾不就行了?”杜夫人出着主意。
“我怎么没想过?早在林家没落罪之前,炽儿对她的宠爱就叫人那般心惊,我着意安排的美人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如今更是魔怔了,说他媳妇受了大委屈,恨不得日日守着他那媳妇,生怕我给她立规矩;
甚至还定下规矩,他们两口子那院子里,除了伺候林氏女的,再也不准有一个母的!你说说是不是气死个人!”
杜夫人听罢,心下还有一丝羡慕。
杜蘅听了反而觉得有点不好,盛如炽不了解女人的心理,他越是偏袒妻子,母亲反而会更加讨厌媳妇。
她觉得她应该适时提醒一下小姑姑,受婆母点气是必要的。
没多久,她们二人就起身离去了,杜蘅也像来时时悄无声息的离开,起身去寻小姑姑林凌。
还没等她酝酿好说辞,她远远的看着小姑姑一个人在水榭旁走着。
她的身份,自然是人人避如蛇蝎,她索性离群索居,也落的个眼底清净。
林凌走着走着就上了桥,环视四周,净是游廊曲栏,抬头一瞅,上书“碧晶阁”三个大字,这四周一片缥碧,精致倒是当真不错。
林凌也觉得走累了,刚想坐下来休息,忽然一阵大力从背后袭来:“小嫂嫂,你可真是想死我了!”
盛玉从背后环抱住林凌,双臂紧紧的桎梏住她的挣扎,还从肩颈之间深深的吸了口气。
林凌则是鸡皮疙瘩都要起满身,却因为后背的姿势怎么都挣脱不得,“你放开我!”
“哼,小爷我可是肖想你许久啦,小嫂嫂,从前一直没有机会也不敢下手,如今你的娘家早就是一抔黄土,你在盛家也遭人不喜,要我说还是从了我吧!说不定小爷还能给你美言几句!说起来小爷什么都试过了,就是还不知道这妇人是什么滋味呢!
嘶——贱人,你干什么!“
林凌挣脱不得,只能狠狠的剁了盛玉一脚,然后后脑勺使劲一磕,盛玉才放开了她。林凌刚转身,就看见盛玉鼻子淌出两管血。
“你以为你逃得了吗小贱人?我告诉你单不说这里无人,你要是叫了当真引来了人,小爷就告诉所有人你意图勾引小叔子——”
还没等他大放厥词的说完,林凌瞪大了眼睛,看着瞬间倒地的盛玉,以及盛玉后面那个毫不费力拿着块大湖石,面无表情的姑娘。
就是她,一下子砸晕了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