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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倓,是你查出押解那伙贩私团伙的事是磐儿自导自演,鸟铳的事也和隆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你就不怕贵妃和隆家迁怒?”
司成倓看着不住行走,披头散发癫癫狂狂的皇帝,不假思索的就说出:“锦衣卫隶属天子,只对皇上忠诚即可,其他人高兴与否不在微臣的职责之内。”
可是意料之中的是,他并没有看到皇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他知道,皇上年纪大了,对任何人都开始更加多疑,连他这把用了多年来指向他人的刀,都开始怀疑还有谁准备握起他。
这种事情,发生不是一次两次了。就比如让他查探“押解罪犯上京”这件事,也同时派了东厂的人去。长此以往,那些阉人就要爬到自己的头上了。
若非十皇子周砚布置的好,鹿死谁手还真尚未可知。
皇上不似以往那般信任自己,而且长久以来服用五石散,说不定那一日就走的突然;
如今夺嫡斗争得越发厉害,所以他趁时局还未定,选择十皇子周砚站队,实在是一个胜券最大的决定。
“好,你下去吧!”
果真,皇帝听完他“表忠心”的剖白,神色淡淡无所表示,只让他退下。
他往外走的时候,恰逢久不出中宫的皇后协薄良妃来觐见,司成倓跪倒在地行了大礼,隐约听见皇后娘娘在和薄良妃说什么选秀的事情。
秀女三年一选,本来皇上都对此事兴趣缺缺,可是近几年却亲自过问,无不证实其上心程度。
司成倓冷冷一笑,五石散中那几味东西,多多少少都有点壮阳的功效,圣上这几年食用的无节制,怎么又不会在女色上体现出来呢?
纵使那隆贵妃再貌比天仙,再圣眷有容,到底也是见得多了,不看腻味了才怪!
每当选秀的时候,阖宫都知道贵妃又心情不佳了,众人无不提心吊胆的当差;这下,估计又要鸡飞狗跳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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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和薄良妃也是这么以为的,于是每次选秀的时候,都可得使劲逮住机会冷嘲热讽隆贵妃一番;但是今年,情况似乎发生了些许变化。
“皇后娘娘,那位总是‘自比杨贵妃的贵妃娘娘’,今年为何如此安静?”薄良妃在逐一查看着宫人们登记上来的图册,品着茶纳罕地问道。
皇后拿着笔挨个挑挑画画,逐一观察着这些登记在册的美人们体貌家世,一一掌眼:
“谁说不是呢!往年定要来大闹一番,将好看的平民女子统统剔除出去,恨不得送上来的都是丑八怪才好呢!”
薄良妃用厚厚的一沓图册捂住嘴巴,发出噗嗤一笑:“那看样子传闻都是真的咯!”
皇后被她勾的心痒痒,“你都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