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经历过战争,以及文革,牌坊都得以完整的保存下来,在重庆的近现代文化里,这个牌坊在某种程度上起到了一种标杆式的作用。
但是后来随着城市建设和开发,再强大的文化也敌不过商人的钱袋,出于对民心的安抚,领导们想出了“整体搬迁”这么一招。
但是遗憾的是,当工程队浩浩荡荡地进行开挖时,保护了地面上的牌坊,却忘记了埋在地下世代守护着牌坊的族人。挖掉了很多老坟墓,却又没有个安置灵魂的方法,于是他们就一直在这片土地的地面上游荡。
说到这里,可能有人要问,不是说49天后灵魂就自己离开了吗?没错,不过这次这个恰恰是没离开的。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我觉得这些游荡在小区的灵魂应该就是那个家族的人。只是因为被推了坟墓,无家可归,才在四处游荡,而那几家投诉鬼压床现象的业主,大概是众多鬼魂想找自己的床睡觉,但是发现床上有人,于是只有坐在床边,
然后一个接一个的来,就围成了一个圈。
同时由此可以判断,这些鬼魂早已游离,没有思维,大概只是在机械地重复一些生前残存的记忆。
对于这类鬼魂来说,他们无知,所以无畏,自然也无邪。我向来不会用过分的手段对付这样的鬼魂,因为如果你说他可爱,自然谈不上,说他可怜,似乎也没有道理,他只不过是一种形态,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做事,却从不知道自己已经影响了别人,尤其是影响到了活人。
活人们也不必觉得自己高人一等,100年后你若因为一些原因不肯离去,你也和他们一样。
所以想来他们正是因为对家族的节孝,才导致他们迟迟游离,长达百年。对待这样的鬼魂,最残暴的就是直接灭了,然后有一种迂回的方法,就是开一道假门,让他们自己在无知的情况下走进去。
虽然并非自愿,但是我也觉得这是在为他们做了件好事。
而对于那些被“鬼压床”的人,我告诉我朋友,回头会请个照水碗的师傅过来,请他上门去为那些被压的人消灾。
鬼压床,正气足的人,按我之前所授的方法即可,次者照水碗,送魂灵,再次者柳条抽身,桃木刺背,再再次者挂镜于床,画符于地。
说了这么多,也该明白了吧。
次日,我带着水碗师傅过来,我们分开行事,一方面物管带着师傅去给那些被鬼压床的业主化邪,我则跟着我朋友从当初打地基挖到的坟墓那一代开始,用红绳指了条路,然后伪造了一个大门,好让那些亡魂穿过大门,至少不在这个小区里了,那个“大门外”,是我拉好的一张垂直于地面的符。
直到罗盘不再转动,已经都过了4个小时,估计符里困住的鬼魂至少不少于50只。
我将符折好,直接去了新牌坊。到了牌坊下,趁四下无人的时候,我将敷摊开,念咒,在他们祖宗的牌坊下,送走了他们。
回到那个小区,为了让那里的住户安心,我突发奇想的出了个馊主意。一方面,为了避免让那些漏掉的没被我收走的魂再次出现,我得做两手准备,一是要我朋友联系施工队,对小区现有的绿化设施进行改造,使得整个小区的绿化部分在鸟瞰的程度上是八卦的一个卦象。
这个卦象是能够保佑镇守这个小区的。
二是在小区里装饰一些异族文化的东西,即便有迷路的鬼魂,看到这些异族的东西,也不会觉得是自己的家。另一方面,这些改造也算是在动土,这对祛旧立新是有百益而无一害的,我那朋友答应了。
几个月后,我再次来到这个小区。发现在小区门口,已经新修了一座喷水池,上边伫立着一个巨大的鱼尾狮的雕塑,虽然不伦不类,倒也算是圆满。
话说回来,也许我们渐渐开始发现,我们身边的老物件越来越少,什么时候开始铜钱元宝成了古玩市场上才能买到的稀罕货,一些老建筑老房子为什么只能在发黄的照片里寻找踪迹,就拿重庆来说,一座好端端的二战风云名城,我们却莫名其妙地找不到好多以前电影里提到的地名。
也许在我儿子这一代,又有很多老玩意即将消失,虽然日子还是一样要过,但显然我们已经开始主动承认并丢弃一些,5000年来的精华,却被唾弃为糟粕的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