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
袁庭山微微出神。
顾道友他的确认识,天赋一般,年近五十才练气五品,跟他谈不上交情,同在凌云宗下的坊市讨生活,经常碰面而已。
按辈分,袁庭山还的确得叫宁瑶一声嫂嫂。
见袁庭山发愣,宁瑶面露慌色,轻咬着下巴犹豫道:“王媒婆,要不……要不还是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宁瑶,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替你找到了这门亲事,瞧瞧袁道友,生的可是一表人才,又是一名符师,这样的条件,不说在整个坊市,哪怕就是在凌云宗外围也吃香的很。”
王媒婆充分发挥了媒婆能说会道的本事。
“再说了,你如今也只不过是区区练气三品而已,更何况还是一个寡妇,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
“可……可是……”宁瑶不敢抬头看袁庭山的眼睛,又不知如何辩驳,当下羞赧不已,差点没急哭出来。
袁庭山笑笑:“王媒婆,我觉得嫂嫂挺好,就是不知道嫂嫂愿不愿意。”
面前的宁瑶,一看便知心思单纯,才会相信了王媒婆这张七窍玲珑嘴。
袁庭山如何不知自己这样的条件,放在整个坊市都不起眼。
当然,他也并不会觉得自己高攀。
因为以宁瑶练气三品的实力,在坊市众多女修中,也毫无可比性。
媒婆的嘴,骗人的鬼。
王媒婆说宁瑶是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实际上说错了两个字。
该是千挑万选选剩下的才对。
“死丫头,袁道友问你愿不愿意?你还不赶紧点头?”王媒婆没好气的拍了一把宁瑶的屁股。
宁瑶羞红了脸:“啊……我……我愿意,只希望叔叔莫要嫌弃奴家才好。”
“袁道友,既然你们两人都没什么意见,那就赶紧定个好日子把婚事办了,来年就能生个大胖小子,到时候我也算是半个奶奶了。”王媒婆调侃。
“多谢王媒婆,这是谢礼,还请笑纳。”
袁庭山折返回房间,取出一只袋子,里面不多不少,正好装了十枚下品灵石。
是凌云宗一个月的补给,也是他辛辛苦苦攒下来的。
对袁庭山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王媒婆也心知肚明,礼轻人意重,欢快的接过灵石。
“宁瑶,从今天开始你可就是袁道友的人了,得把你这叔叔伺候好了,记得有什么本事就使什么本事出来。”王媒婆特意强调了伺候两个字,又惹来宁瑶脸色一片绯红。
当天下午,袁庭山花费两枚下品灵石,小小置办了几桌。
左邻右舍皆来相喝,尽兴而归。
夜晚,潮湿阴暗的木屋第一次有了温暖。
红烛之下,宁瑶红唇欲滴。
“叔叔,需不需要奴家为你宽衣?”
“无需嫂嫂动手,我自己即可。”
子时,烛灭。
屋内,金戈铁马阵阵。
寅时,渐归安宁。
……
次日,袁庭山直到日上三竿才睡醒。
以往每日卯时便起床修行,今日之所以如此,是因他已认命。
既然注定无法在修行路上走出一条康庄大道,倒不如早些娶妻生子,回归正常人的种田生活。
画符,娶妻,生子,安安稳稳到老,似乎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