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康大长公主都如此,靖王妃的感受更深。她的祖父沉迷于画艺,她自幼受到影响,也是爱画之人,平日最大的消遣就是画画。但这么多年了,她就没见过比这更好的海棠画作。
“枝间新绿一重重,小蕾深藏数点红。”安华郡主喜欢的却是画上那句诗,赞叹道:“好诗,好字。”转头看向端康大长公主,笑道:“皇姐,此幅当得第一,你意下如何?”
端康大长公主犹豫了一下,还是只能点点头,宣布下去:“赵明昭最佳,赐金花一朵。”
若是在伯仲之间,她大可偏心谢莲青,但这差得太多,若硬是定谢莲青为第一,别人肯定得怀疑她赏画的水平。没想到,这赵明昭竟还有几分真才实料。
这结果出人意料,刘御史、张侍郎家的小姐都呆了。再回想赵明昭刚才的话,只觉得脸真的好疼。
其实别说众闺秀想不到,刘氏也想不到,面对夫人们的恭维,半天都没回过神。她的女儿,怎么突然画得那么好?
靖王妃一直看画,都快忘了评等级这件事,好不容易将目光从画上移开,急切地看向闺秀们:“赵明昭在哪里?”
七杀起身行了个礼:“小女赵明昭。”
靖王妃招手:“来,好孩子,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画的。”
七杀点头称是,走过去时特意看了不敢置信的谢莲青一眼,挑眉一笑,说不出的得意骄傲。
谢莲青被她激得头脑发昏,一时忘记了平日的伪装,厉声道:“且慢!公主殿下,王妃娘娘,小女举告赵明昭作弊。”
众人诧异地看向她,端康大长公主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莲青还是太急了点,要想对付赵明昭,机会多得是,怎么偏拿这说事?赵明昭作画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作弊之说根本站不住脚。
况且作画不同于写诗,哪怕提前知道了题目,也没法作弊。画得好就是画得好,画得不好就是画得不好。
靖王妃微怒:“谢莲青,你可有证据?若无证据不可胡言乱语!”
谢莲青虽也觉得自己冲动了一点,但她实在忍不了赵明昭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凭什么?凭什么?她都重生了,还带着口仙家灵泉,赵明昭凭什么还这么嚣张!
深吸一口气,道:“请王妃娘娘息怒,小女心有疑惑才贸然开口。小女与赵明昭自幼相识,各门功课的师傅也是同一位,教授画艺的师傅说,赵明昭并无绘画天份,小女也从未见过赵明昭画出像样的画作,怎么突然就能画得这么好?这真的说不通。”
赵家那些事儿,靖王妃也略微听过,闻言对谢莲青更为鄙薄:“你的意思是,赵府对你视如己出,一应供给与自家小姐相同,你却处处针对明昭?”
谢莲青呆住,觉得那些看向自己的目光像针扎一样,硬着头皮道:“王妃娘娘,赵府对我好是一回事,赵明昭不会画画是另一回事。”
此话一出,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大了,各家小姐如同第一次认识谢莲青一样。
七杀自信满满:“谁说我不会画画?我不但会画画,还能吟诗作对,精通琴棋书画,样样强过你。”
谢莲青大声道:“不可能,你说谎!”
不可能?那就比过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