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被这美好自然的景象安抚,才及时发现自己的问题,不会因此继续陷入恶性循环中。
这时,柳衡也转过头,放下茶杯,面带微笑,不答反问:
“如何?”
“景色不错,偶尔欣赏可以缓解心情,但不能让人为之驻足,毕竟,再鲜艳的花朵也终究无法长久,岁月短暂。”徐光如此说道。
“这是你的想法,或者说,理念?”柳衡若有所思。
没等徐光说什么,柳衡笑着说:“我倒是认为,这世间如此美景,才是值得活着的理由,今日见得,明日见得,日日见得,花是花,花非花,凋零落进泥土,来年又获新生……如果没有了这些留念,即便长生久视,也不过行尸走肉一具。”
他说这话时,眼神闪过异样的光,似乎意有所指。
“或许吧,但我来这里,以及柳大人邀请我,想必也不是为了谈这些的。”徐光语气不急不缓,话语间,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势头直接打断。
虽然已经祛除了焦躁,平复了心中大部分的忧虑,恢复了状态,但不表示,他会对这种哲学性的问题感兴趣,也不想听柳衡说东说西,试图以此拉近彼此本就不存在的感情。
两人即使没有直接的冲突,但能够像这样坐在一起,无非是因为利益纠缠。
“徐小兄弟,你这样,倒是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毕竟,我也是真心诚意希望,与你进一步结交。”柳衡无奈地笑笑。
这样一看,倒真能从他眼里看出一分苦涩,显得语气分外真诚。
“既然徐小兄弟不喜欢,那我也不多嘴了,免得惹人生厌。”
柳衡及时中止,转而提起了他邀请徐光前来的正事:
“孟门观出事了。”
他声音低沉,颇为严肃,头微微下低,目光短暂地失焦,食指和大拇指紧紧捏住茶杯边缘,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看见柳衡这种样子,徐光颇感意外地挑挑眉,问:
“这是超出了计划之内的变化吗?”
至于这一消息,当真正听闻的时候,他诧异于自己居然一点不感觉到意外,或许,是因为其余的事件的铺垫,让他总觉得,有些事暂时没有爆发出来,只是时间的关系。
尤其是与孟门观相关,如今的泗水坊、徐家庄的种种迹象,不管是摆在明面上的还是潜藏在漩涡底下的,往后推理、往深推理,总能抓到与孟门观的一点点的潜在的联系。
让他意外的是,柳衡表现不对,不符合他的身份,这个身份不是指他的泗水坊县官一职,而是柳家代言人这一身份。
“发生什么了?”徐光问。
“羽人,它们从孟门观里跑出来了……”柳衡语气凝重,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