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泽拉·黛笑眯眯的看着于思奇,让他想起了自己过世的奶奶。
“这次又是什么事情,嗯?”安神父握着他妻子的手,把着脉说:“看你脉象还不错,怎么又躺这来了。”
“其实是希里把我送来的,我只是想见见你,但是又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才好。”泽拉·黛嘴角带着笑,深情地看着她的丈夫说道。
“我就知道...其实你想见我的话,完全可以自己来找我,或者你派人捎个口信什么的。”安神父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伸出手摸着她的脸颊说:“我就知道那孩子只会出这种馊主意!”
“别太责怪她了,你不知道她有多努力吗?”
“你管这种也叫努力?”
“这不是把你喊过来了嘛,我不在意过程,我更在意结果。”
“你明知道我很忙!”
“难道这就是你常年不回家的理由,总是用一句很忙就能打发我吗?”
“那你想怎么办嘛,我已经尽力了。”
“我说...果然我还是在外面呆着比较好。”于思奇看着眼前这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在那里拌着嘴,就觉得自己居然会留下来,真是不解风情,难怪都奔三了还没有女朋友。
“等等!”两位老人异口同声的叫住了于思奇。
“有事吗?”于思奇转身问。
“让你见笑了,”安神父起身说:“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我就先走了,祝你早日康复,我的挚爱。”
“不打算和我聊上几句吗,我或许能给你透露点你喜欢的信息呢!”泽拉·黛用类似希里的语气说着类似的话,让于思奇觉得这果然是母女啊!
“什么信息?”安神父低声问道:“不会又是拿我寻开心吧?”
“当然不是,我真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希里会给你留下那样的印象。”泽拉·黛小声的辩解着。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吧!”安神父悲哀地说:“说吧,我赶时间。”
“你们也许已经注意到这是一个双人病房了,”泽拉·黛清了清嗓子说:“就在你们来之前不久,隔壁的那位不在了。”
“不在了...是字面意思的不在了...还是说出院了?”安神父斟酌着字眼问。
“正如你设想的那样,”泽拉·黛轻松地说:“他姐姐刚刚才签完字呢!”
“发生了什么事?”安神父好奇地问。
“具体细节不太清楚,反正昨天我还在这里睡觉的时候,突然送过来的。当时病房全满了,正好我这有位置就临时放在这了。结果进手术室没多久就断气了,医生们好像都不愿意谈起这件事情。”泽拉·黛煞有其事的阐述着她的见闻。
“为什么?”安神父问。
注意到自己的故事引起了安神父的注意,泽拉·黛用不属于她那个年龄的表情做了个鬼脸,似乎打算卖个关子。
“我最讨厌话说一半的人,你是知道的。”安神父警告了一句。
“好吧,好吧...真是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开不起玩笑。”泽拉·黛重新躺回枕头上说:“那个家伙血淋淋的不成人形,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气若游丝了。结果一上手术台,瞬间就没气了。这不,医院里还寻思着怎么遮丑呢!”
“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一个大活人不成人形吧,又不是拍恐怖片。”于思奇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可不好说,”安神父微微欠了欠身说:“那么下次见啦!”
“喂,你们不想知道那个家伙是住哪的吗?”泽拉·黛提高了音调。
“这座城市每天都在死人,我不可能对每个死者都投入过多的兴趣,抱歉让你失望了。”安神父走出了病房,看着一旁不知所措的于思奇,笑了笑,随手关上了房门。
“你真的不感兴趣吗?”于思奇看着一脸平静的安神父,试探地询问着。
“唔...这可说不准...”安神父轻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