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郡杜伏威府内,这段时间,杜伏威心中忐忑不安,夜不能寐,自从斥候汇报,瓦岗李密在板渚附近陈兵二十万阻止暴君西归洛阳,他心中早已后悔万分,当初就不该接下那暴君的密诏,哎,没想到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瓦岗寨的强大他是知道的,兵多将广,尤其猛将云集,账内八千精骑号称可敌百万雄兵,真是千不该万不该,被这李一忽悠住了,到时候暴君战败,万一自己投靠暴君的消息泄露出去,他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天下义军共讨伐的对象。
看着父帅来回踱步急躁不安,王雄诞明白杜伏威的心情,在一旁说道“父帅,事已至此,我们只能耐心等待结果出来再说,以孩儿看,那李一乃是盖世武将,和瓦岗的裴行俨,秦琼比起来,不遑多让,在加上那暴君身边还有来护儿和宇文城都两大名将,七八万精锐,既然那暴君让李一这样的虎将前来诏安我们,暗地里肯定留下了什么后手!”
宇文化及造反,他们最后也知道了,本来十拿十稳的事,结果来了个大反转......
“是啊,父帅,二弟说的对,孩儿也是这么认为的!那暴君从年少时精通用兵之道,我想也不会那么容易败的!”阚陵憨厚的说道!
杜伏威听后觉得有些道理,但是心中总是放心不下,“老七,说一下你的意见!”老七赵铭能言善辩!可以说是他众多养子当中最有文化的一个。
“父帅,我同意大哥二哥的看法,如今我们只能等待,我想这两天板渚就会有消息传来!”老七赵铭胸有成竹的说道。
“这是为何老七?”自古以来,这样大规模的战事,不打个半月一月的难以消灭对手!他不明白老七为何如此这么说。
“父帅,您听孩儿解释,皇上西归洛阳,其想法自然是越快越好,不会耽搁很久,而那李密自从杀了翟让以后,瓦岗内部表面看起来一团和睦,但是世人都知道李密有错在先,忘恩负义,所以瓦岗内部并不团结,李密也明白自己处境,所以他也不会拖太久!”
“还有,父帅,以后咱们也要改改口了,现在形势未明,虽然我们属于义军,但是我们暗地里也接受了诏安,所以暴君一词以后不能再说了,以免日后被人抓住小辫子,给我们招来祸端!”
“老七说的对。你们都是本帅的义子,都是一起拼杀过来的兄弟,咱们在这乱世能活下来已经实属不易,一定要团结一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都明白了吗?”杜伏威心中很是肯定老七的想法。
“诺!父帅放心,孩儿们等定当兄弟齐心!牢记父帅教诲!”众位义子齐声说道。
“好,好……个个都是好样的,没有一个孬种,他这辈子年轻时家里面太穷,没有讨上老婆,无儿无女!眼下这些义子的表现让他十分满意!
“报,大帅,板渚方向的斥候有要事禀告大帅。现在正在府外,请大帅示下”一个亲兵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半跪在地上说道,他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但是对于亲兵来说大帅的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所以只能让斥候在府外等候。
“好,快传”杜伏威的心情又开始莫名的紧张了....
“大帅,李密败了,大败.....”看到大堂内的杜伏威,斥候跪在地上报告道。
“啊....”杜伏威惊愕一声,结果完全出乎意料,如果说双方僵持他还会相信,现在....“快细细道来,具体怎么回事?”杜伏威发现自己像做梦一样。
“大帅,小人们当时离的远,没看清楚怎么回事,最后决战了好几个小时,尸体遍地,小的最后看到李密的确败了,不顾一切的向北逃亡!”这个斥候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现在还不寒而栗!
“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可知道,欺骗大帅乃是杀头大罪!”王雄诞听着斥候不清不楚的描述,心中疑惑不定。
“大帅,小的说的都是真的,外边还有我们的斥候,都可以证明小人没说谎啊,小的绝不敢欺瞒大帅~”听到杀头,斥候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说道。
“好了,起来吧,你们都是本帅培养的精英,好好下去休息,待会证实了你说的是事情是真的,本帅重重赏你!”杜伏威现在也是云里雾里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李密败了,他是听清楚了。
斥候退下以后,赵铭上前说道“父帅,我想这消息是真的!”
“怎么讲,老七?”
“如果刚才那斥候说的一板一眼,描述的非常清楚,那说明我们离灾祸已经不远了,我们的士兵大都是农民出身,素质都很一般,所以二十多万人的决战,他们肯定不会靠的很近,只能远远的观察,详细情况他们是表达不出来的,只能大致看到两方运动的方向,很显然,刚才的斥候看到李密狼狈北逃才确定瓦岗战败了。
“哈哈,七弟果然厉害,文化人就是不一样!”阚陵上前拍了拍赵铭的肩膀说道。
“嗯,不错,老七说的有道理,这样我们也就放心啦,哈哈哈....”杜伏威终于放宽了心,心中十分高兴,自己当初的明智选择,早已把刚才的抱怨抛到了脑后。
“报,大帅,有飞鸽传书!”一个亲兵走了过来,一个小圆竹筒赶紧递了上去。
杜伏威赶紧上前拿在手中,挥了挥手示意亲兵下去,这是自己的秘密,没有人知道,只是给下边亲兵交代过,只要有飞鸽传书,都要第一时间交到自己手中。
杜伏威抽出放在小圆柱筒里的字条,一点一点的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信息,他不可思议的惊呆了...‘李密狼狈逃回瓦岗寨,八千精骑全军覆没,近二十万大军逃回来还不到一半,大将裴行俨昏迷不醒,众奖士气低落,徐世绩,单雄信已叛变,虎牢关可能已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