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在自己面前所说的那一番话,让他的心中生出了惜才之心。
放下了手中的考卷,缓缓开口道:“此子根基不扎实,便留作书院留听并不作为外舍学生,规矩不可废,月课成绩若是不合格便再赶出书院!”
“他的一应花销调度,便全部从我月俸中扣除就好!”
吴莆算是为王素小小的破例了,这留听多是一些秀才在书院旁听为科举做准备。
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有人一出生便是子承父业成为一农家子,可若是你生在京城乃是高官子弟,甚至省去了科举选仕你就已经站在人生巅峰了。
而王素若不是街上能够得遇吴莆,那么他也绝对没有这个机会。
吴莆乃是紫阳书院的山长,莫要说他仅仅是让这名歙县岩镇学子以留听旁读,即使直接升任为外舍生。
他们也不会多说些什么,身为山长这点职权范围的事情还是容不得他们去干涉的。
且不论书院之中也同样是一个权力框架,一层衔接着一层等级分明。
而且一应支出都是有山长个人所出,众人不仅不会认为此举不公平而且还认为山长这是爱才心切。
这旁听在书院之中是不享受到正式书院学子的一应待遇的,紫阳书院正式学子都是“食宿费”全包。
而且还有膏火钱也就是养士费,资助困难学生的,钱粮兼给。
当然这也是各有高低的,会依据学子的成绩给予多少。
甚至成绩优秀可获“奖赏钱”、“花红钱”,所以说书院的各项待遇都是极好的。
紫阳书院从来也不是依靠收取束脩钱来维持的,而是依靠朝廷出资还有当地的士绅资助的。
……
这丰氏布匹在这歙县可谓是生意兴隆远近闻名,而作为丰宇宁的长姐丰宇衿也是有经营头脑才能接下家业。
承担起这样的重任,让弟弟安心的去读书。
丰宇宁与站在这店铺外面的王素道:“老王,你且在这里候着我进去与我姐知会一声!”
那脸上的勉为其难的笑意,显然是做了许久心里准备。
丰宇宁十五岁,而长姐丰宇衿如今也不过是双十之龄,在如今理学兴盛之时,女子如此抛头露面是在当下也是少有的。
丰宇宁走进了店铺后气势都一下子减了一大截,脸上谄笑着唤了一声:“姐!”
这店铺内有伙计在,所以丰宇衿方才能够腾出手来理会这个弟弟。
目光打量着他,审视的看着他道:“说吧!是不是闯了什么祸!”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嗔目道:“今日是紫阳书院的考试,你不会给了惹出什么是非了吧!”
自小一起随她长大,一个眼神就看得出他在想什么,只有心里有鬼才会如此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