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知道“论迹不论心”的道理，而贾张氏却是不知道。

咔嚓咔嚓！

秦淮如为着贾张氏深夜做衬衣。

贾张氏却是为了易中海、秦淮如两人夜里相见而辗转反侧。

呼噜呼噜！

缝纫机运转的声音，小孩子打着小呼噜的声音，本是最为温馨、最为催眠的声音。

此时在贾张氏听来，却是分外地挠心挠肺。

“哎哎哎哎，我说，还有完没完哪？”贾张氏自被窝里坐起身子，嚷嚷道。

“完了！已经好了。”秦淮如转了最后一圈，边剪着线头，边好脾气地应道。

“真是。”贾张氏愤愤地躺了回去。

秦淮如拎着衬衣，走到贾张氏床头抖开：“您试试。”

贾张氏拢了拢被窝，扭头不语。

“明天试也成，就算要改啊，也得明天改了。搁这儿啊。”秦淮如给了自己台阶下，将衬衣放在床头的柜子。

啪！

衬衣被贾张氏扔在了地：“不干净的衣裳我不穿。”

“这干吗呀？”秦淮如捡起衬衣，眼中冒起了雾气，“您是怀疑这钱来路不正啊。”

“正不正的，你自己心里清楚。”贾张氏斜着眼，说道。

秦淮如叹了口气，压下心中的郁气，好言道：“这都快过年了，不是跟您商量好了吗？给您和三个孩子，一人置办一套新衣服吗？”

贾张氏坐起身：“我问你，刚才你干吗去了？”

“我没干吗呀？”秦淮如一脸懵。

贾张氏露出个嘲讽的笑容：“是啊，干了也不能说啊。”

秦淮如回想了一下、什么事又惹着她婆婆了，然后还真想着了：“您是看见一大爷给咱们家十斤面粉呀。”

贾张氏一脸唾弃：“平白给咱们家送十斤白面，来路不正的，吃着都恶心。”

秦淮如也被贾张氏恶心到了：“您真是误会一大爷了，人一大爷干好事，不想让这院人知道。”

贾张氏：“是啊，深更半夜的，给寡妇家送面粉。好事？能是好事？”

秦淮如也生气了，将衬衣一甩：“有本事您别吃。”不吃更好，她还能多吃一点，也可以省出一点钱来。

为了让这个家过得好点，她容易吗？

……

天色微亮

李家两父子，跟着李母在灶间忙活着。

——这会儿大年二十六了，轧钢厂好几个车间都放了假，李家父子也就成了李母做饭的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