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雪咬着牙,忍着巨大的痛楚努力站稳,眼底的恨意铺天盖地,对此江瑟瑟只是轻轻一笑。
“都怪你,是你害了姐姐!”
变故徒生,人小力气却不小的江青时猛然冲出来,死死瞪着江瑟瑟意欲推到她。
“阿时!”江老太太脸色一变,急忙喊人拦住江青时。
江青时平日再怎么无礼都可以,但在这种场合闹别人只会觉得他们江府没有教养。
“阿时自己玩牛害的姐姐跌倒,如今倒是怪在我头上,莫不是欺负瑟瑟双亲不在身边。”江瑟瑟垂着泪,一张小脸凄惨无比。
江瑟瑟生母早在她十岁时就离世,父亲在此之后就选择参军,在一场大战后音讯全无,只是因为没有发现尸骨才一直没有登记死亡。
因此江瑟瑟一说到这个话题就让众人忍不住怜惜,可怜一个小姑娘在江府还不知道受什么委屈呢?
“江家小少爷向来跋扈,之前他抢我儿子的玩具,你是不知道······”
“小小年纪如此恶毒,未来还不知道怎么样······”
“姐弟俩都是这个德行,江大夫人估计也······”
大夫人看到众人鄙夷的目光心里恨不得喝江瑟瑟的血,就是这个扫把星害的自己女儿出事,儿子还被人指指点点。
“时辰已经到了,还不赶快上轿子。”江老太太搂过江青时,厌恶扫一眼江瑟瑟。
以往江瑟瑟虽然聪明但总还是记着江府的脸面,今日不知是不是因为要出嫁了,竟然如此给江府难看,秦霜荷那个女人生下的东西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江瑟瑟对江老太太的态度全然不在意,江老太太并不是自己亲祖母,原配死后由妾抬上来的罢了。
她深深一拜告别自己长大的院子,下次见面,江家就等着享受不属于他们的东西被夺走的痛楚吧。
门外,锣鼓声爆竹声愈来愈响,江瑟瑟扶着沁心的手慢慢走出门。
两支迎亲队伍都将视线落了过来。
十六岁的少女一身大红色喜袍,腰身被束得盈盈一握,绣着蝙蝠的红盖头遮住美色,却难挡她通身的气度。
南宫辰的眼睛莫名停顿了片刻,然后厌恶地转开,江瑟瑟不过一个仗着秦国公的歹毒女人,如何能与雪儿相提并论。
“新娘子上轿啰!”
数不尽的花瓣被撒下,城南一条路上是高高挂起的红灯笼,缀着金色的络子。
谢承蕴一身红衣,硬生生将周身的寒意驱散几分,墨发被束起,只留一缕在风中摇曳,狭长的丹凤眼里是千年不化的冰山却撞上红色的灯火。
“江瑟瑟。”
即使遥隔那么远,谢承蕴的声音还是清晰落在江瑟瑟耳中,活了两世,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大奸臣谢承蕴的声音这么安全。
红盖头下的江瑟瑟心中划过一丝莫名的笑意,她依照规矩安稳坐好。
“起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