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三江也关上书:“浣花峰的徐师兄和杨师妹,二人本是情投意合的道侣,只待成婴后举办仪式。因那位林师兄下台时惊鸿一瞥,瞥到了徐师兄,徐师兄便情根深种,回头就抛弃了杨师妹。”
宁隋听得心中沉重,将一腔心法忘了个干净,只觉那些人虽是同门,但也有些碍眼。
其余人半点没发现他的异样。唐悦道:“怎么能这样?那位徐师兄竟然是这等狼心狗肺之人,林师兄呢?他是何等态度?”
杜三江掩唇:“那徐师兄摸去了林师兄住处,想要述个衷肠。天高夜黑的,连人都没见着,就被剑气击飞了出去。想来林师兄也厌恶这等小人。之后,那徐师兄连着去了几次,无一例外都是这种下场。徐师兄此时便想回头去找杨师妹,杨师妹怎么肯?现在他便深恨林师兄绝情,不肯给他机会。像他这样的人,宗内还有许多,个个不知道是恨得林师兄去死,还是怎么。”
事实证明,即使是归元宗的精英修士,也对八卦逸事有着长足的热情。陈江欣慰之际,看见宁隋始终在那鼻观心、心观鼻,一副认真修炼的模样,不禁心内叹气:“十个阵修九个半都是闷葫芦,既不解风情,又没什么趣味。不过林师弟之前和宁师弟有过交手争斗之嫌,毁了他连胜之绩,他心里有嫌隙也是正常的。”
宁隋听他们谈论,十分想阻止他们:不能这般谈论师兄。
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句话好亲密……就像他和师兄是无比亲近的关系,他能正大光明地帮助师兄不受侵害,帮助师兄击退那些狂蜂浪蝶。
可是宁隋不知怎么的,他平时能正常地和师兄说些其他的话,甚至想要多说几句。
可一旦真到了他要说点和师兄亲近的话,或者疑似亲近的话语,不管对着的人是不是师兄,他都觉得心中有一堵墙,舌上如含了逾万斤的沉铁,让他说不出一句话。
宁隋说不出口,也不想再听别人多谈论师兄,索性道:“师兄,师姐,我们何时出发?”
陈江道:“等到林师弟回来,便——”
正说着,林边忽来一道雪色孤影,腰挂了纯白简单的碧空剑,剑上没一丝多余花纹,却更凸显冷冽剑气。
他模样如烟聘芍药,冷中带着极艳,浅淡的唇色恰如其分冲淡艳丽,将万般风姿聚在唇间。
宁隋只晃了一眼,便真不敢多看,心中暗暗想到:师兄才出去一会儿,怎么嘴唇便有些干?他这样真好看,但要是我跟着去,我绝不会让师兄受这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