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岭见状,却是伸手拍了拍许素的手臂,示意他把玉符放回去,轻笑道:“不劳道友出手,对付行尸乃是我的强项。”
说着,也不见他拔剑,只是赤手来到行尸与年轻人之间。
那年轻人正焦急万分,只觉得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见这寺院里的僧人不开门,却又来了三个道士模样的人物,就似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溜烟地跑到许素与彭刻悦身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咳……还请……还请几位道长出手……救我!”
彭刻悦对制伏行尸没有兴趣,却扶住那年轻人,轻笑着调侃安慰了一番,令他渐渐安定下来。
“道长!”年轻人带着哭腔说着自己方才的经历:“我乃是行走南北的车夫,我们一行四人今夜投宿在四里外的旅店。那旅店本没有了客房,我等本就是下苦力的,便央了老板将我等安顿在他儿媳停灵的房间内。”
许素闻言一愣,连彭刻悦眼神中都露出几分古怪之色。
“结果那女尸半夜竟然坐了起来,下了灵床,对我三名同伴各吸了三口气,他们便一动不动,毫无反应了!”
“那便是被吸了阳气,怕已经遭遇不测了。”彭刻悦摇了摇头。
那年轻人一呆,喃喃道:“什么……这可如何是好……幸好我睡前多灌了几口水,晚上夜起逃过一劫……”
许素大概已经明白了事情经过,便不在留意年轻人与彭刻悦的互动,转头看向张道岭。
却见张道岭缓步走向行尸,那行尸却浑然不惧,见张道岭挡在身前,便要向他扑去。
张道岭不慌不忙,认准了行尸的攻击路径,一个侧身轻松躲开了行尸的双爪,细长尖锐指甲划破空气,却击到了空处。
张道岭随即伸出右臂,牢牢的箍住了行尸伸出的双臂,同时又用右肩膀顶住了行尸的下颌,使她不能张嘴咬人。
随后,左手轻轻一抖,便有一张黄纸赤书的灵符出现在他手中。
“喝!”他轻喝一声,暗运法力,左手捻着符纸在空中转了一圈。在许素眼中,那符纸已然是被张道岭的法力所浸润激发,随即“啪”的一声,贴到了行尸的额头。
行尸原本奋力挣扎的动作瞬间僵硬,浑身似乎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也不再动了。
张道岭略带得意神色,向许素几人歪了歪脑袋,双手拍了几拍,似是在清理并不存在的灰尘,便转身要往许素这边过来。
然而,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般顺利。
原本稍稍沉闷的空气中蓦地吹起了一阵阴风,带起了张道岭的衣角。风速并不快,但张道岭已经本能的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连忙回头看去,却见那风恰恰吹落了贴在行尸额头的符纸!
这景象何其相似,张道岭又仿佛回到了赤练君逃脱的那个夜晚。
彭刻悦见状,眼神微动,身形已然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一个起落便跃进了寺院之内。
许素微微皱眉,心道这人跑的倒是真快,却把这年轻人留给了我照看,我哪里会安慰人?!
手中还是摸出了玉符,唤出一队岳兵,保护这年轻车夫。
也不理会车夫惊骇的表情,他大致看了一眼张道岭那边的情况,毕竟是身经百战的茅山天师,这点场面应该能应付。
比较让人在意的,还是吹出那股阴风的寺院里,是个什么情形?
许素也不犹豫,抽出天蓬尺,掐诀念咒,直接向着寺院的院墙冲去,在墙面泛起的一阵涟漪中消失不见。
却正是在崂山学得的穿墙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