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兰自迟臻走进来之后，身子就止不住地发颤。

她掐了自己一把，然后尽量镇定地开口。

“......二十年前，皇后娘娘在行宫溺水身亡，并非意外，而是奴婢所为！”

皇帝虽然从刚才开始，心中便已有所猜测，可真的听到真相，还是觉得大受打击。

他猛地一拍桌案，站起身，指着她怒吼道，“你说什么！是你杀了朕的雯雯！”

温兰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颤着声道，“......奴婢是受静妃娘娘指使的！是静妃娘娘看陛下独宠皇后娘娘，怀恨在心，才让奴婢做这件事，求陛下明察！”

“你胡说！”

静妃嘶吼出声。

她楚楚可怜地看着皇帝，哽着声道，“陛下......臣妾没有要谋害姐姐......臣妾若是要杀了她，何必再大费周折地下水去救姐姐呢！臣妾还因此落下了病根啊陛下！”

皇帝盯着她这梨花带雨的模样，却是没有再信她，眼中全是怀疑。

温兰赶紧再度磕了个头，继续道，“......奴婢将皇后娘娘推入湖中时，恰巧被......出来寻找皇后娘娘的太子殿下所看到......太子殿下当时大喊出声，周围立刻来了好多侍卫......静妃娘娘心里害怕，便让奴婢赶紧将太子殿下带走，然后她自己入水，佯装救人......”

“砰！”

皇帝忽然将一旁桌上的茶壶杯盏全扫落在地。

他眼睛通红，手指颤抖，指着静妃，“你......你......你怎么敢......”

静妃此刻已不知该如何辩解，只能蜷缩着身子，不断地摇着头，流着泪喃喃着，“我没有......我没有......”

皇帝看着她，这二十年来的一幕幕走马观花似的在脑海中上演着，这才惊觉自己只顾着愧疚和怜惜，而忽略了多少的漏洞和破绽。

他顿时觉得浑身发冷，眼前也止不住地眩晕，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跌坐在椅子上。

他微微抬起眼，看了眼即使听完了这一切残酷的真相，却始终岿然不动地站在一旁的迟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