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又是客人来了啊?这回是谁?”
陈氏摇了摇头,“不知道,阿娇没和我说。”
怎么可能不知道?不就是怕她入了贵人的眼吗?
陈燕的眼里一瞬间迸发出来的恨意惊人,正巧被陈氏全然看在了眼中,即便早有预料,陈氏还是心凉得厉害。
陈燕来的这些天,家里人虽对她不亲近,但也是好吃好喝供着,除了下了半天地,就没让她干过活。可就因为自己没回答她的问题,她就恨上了自己,恨上了阿娇?
果然,陈家的这些人,各个都是白眼狼。
再留下来,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陈氏轻声道:“小燕。”
陈燕立即收敛好自己的表情,“姑姑。”
陈氏看在眼里,心中更冷,“你都出来这么多天了,你爹也该想你了,正好马上就是中秋,一家人团聚的时候,我一会儿请人给你爹带个口信,让她接你回去吧。”
“姑姑,你要赶我走?”陈燕不敢置信问。
别看她老觉得刘家人亏欠了自己,但要真让她回家,她是绝对不愿意的。在刘家这些日子,她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吃好喝好,顿顿有肉,每日睡到日上三竿,除了洗洗自己的衣服,连地都不用扫。
回到家里后,她得和几个妹妹挤在一张床上,房间里很黑,一点光都透不进去,十天半个月才能沾点荤腥,洗碗喂鸡养猪都得一手包揽,还得洗全家人的衣裳。
一个在天堂,一个在地狱,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陈燕真心实意地红了眼圈,“姑姑,我不想回去。”
门外的风波阿娇尚且不知,说是谈正事,于蔚足足问了她半刻钟辛春河的事情,旁边的那位管事差点把肺都咳出来了,于蔚才遗憾说道:“行了,谈正事吧。”
闲话一刻钟,正事两分钟。
于家做生意厚道,给得价钱很公道,于蔚在此基础上还提了一分,阿娇便更满意了。
最后订下来的合同是,三张方子共三百两银子,福禄斋卖出这三种月饼的利润,抽出百分之二给阿娇,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月饼能赚一两银子,那阿娇就能得二十文。当然,定价肯定不会这么离谱,但福禄斋的店面多,每年卖出去的月饼都挺多,阿娇光是凭着分红都能小赚一笔。
而且不只是今年,还有以后,每年中秋,她都能得一笔钱。
代价就是除了自己家里吃,阿娇不能送给外人,更不能以任何形式将方子透露出去。
于蔚补充,未婚夫算是内人。
合同签了三份,福禄斋留一份,阿娇拿上一份,还有一份送到官府里备案,留待日后起了冲突打官司备用。
前几日赚了四十两已经让阿娇飘忽了一段时间,拿着三百两银票,阿娇已经不知今夕何夕了。
于蔚还在拉着她说话,期待走枕边风路线,让辛春河收下他这个徒弟,阿娇表面认真应着,其实一句话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白花花的银两。
“嫂子,你叫上春河哥,咱们三个中午一起吃个饭呗。”
阿娇下意识点头。
“你答应了,那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