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那一拳轰碎木门的功夫,可不是人人能做到的。
况且,贾珍为了防止贾蓉趁下人不注意偷跑出来。
还专门差人重重加固了木门。
这木门,可足足有十层厚。
还钉满了钉子加以固定。
绝非人力所能打破。
故而,众奴仆见贾蓉破门而出,登时便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地求饶。
“蓉大爷饶命!蓉大爷饶命!这都是老爷吩咐我们做的!都是老爷……”
“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当我们是一个屁,放了我们吧!”
十层木门被打破,木屑纷飞,打在奴仆的身,十分生疼。
有的恶奴的脸,还硬生生被擦出了一道大口子,血流不止。
可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时间好似静止了一般。
竟无一人敢出声叫喊。
无论是痛得撕心裂肺,还是气得牙痒痒。
无一人敢出声。
皆是屏息敛气,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下去。
众恶奴生怕惹怒了眼前这尊瘟神。
他们可从来没有见过这般阵仗。
贾蓉今日大发神威,遭罪的是他们。
虽说回头他们可以告到老爷那里,让贾珍狠狠地惩治贾蓉。
但眼下,贾蓉看他们的眼神,就像是要将他们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他们心中忽然生起一抹巨大的危机。
他们,怕是活不过今日了。
和众奴仆的目瞪口呆和满脸愕然不同。
焦大见此,却是提起酒葫芦朝嘴里一送,也不管酒水留在地,一个劲儿地叫好。
“好!好!好!”
“宁国府的后生,今日总算是长威风了!”
“你焦爷爷今天我看得很满意!昔日宁国公贾演,我也算是有交代了!”
焦大拍手称贺。
听在一众恶奴的口中,却无讶于惊雷。
“焦大如此口出妄言,这岂非是要了他们的命?”
众恶奴四处瞧瞧,见今日赖总管也不在此,许是回家休息了。
纷纷叹息一声,今日,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想到这,众恶奴又是止不住地对贾蓉求饶起来。
“蓉爷!以前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该朝你脸吐唾沫!”
“我们不该打你骂你,不该对你动手!我们该死!我们该死!”
“还请蓉爷看在珍老爷的份,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
一众恶奴中,贾蓉的奶妈李嬷嬷也在。
李嬷嬷看着贾蓉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想起自己先前还喂养过贾蓉。
如此却被贾蓉这般对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扬起头,叫道:
“蓉哥儿,妈妈问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奶妈了?”
听到李嬷嬷的话,贾蓉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