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佩服道:“老师胸中自有捭阖,处深山而知天下事。”
“去吧去吧。”赵蕤拿着菜,“我要炒菜了。”
李白打趣道:“君子远庖厨啊,老师。”
赵蕤走向厨房,向后摆摆手:“我不是君子。”
李白赶回家,李天南问道:“白,你怎么回家了?”
李白行礼问:“大伯,父亲呢?”
李天南道:“你父亲不是游商去了吗?”
李白问:“去哪儿了?”
“剑阁啊。”
李白大惊失色:“啊?剑阁?”
李天南纳闷地问:“怎么了?”
李白急得手脚无措:“哎呦!。剑阁那儿打仗了!”
李天南也吓了一跳:“什么?”好歹李天南已是天命之年的人,经历了不少风浪,他迅速冷静下来,“你爹去了两日,这时想必已经到了,得赶紧让他回来!”
李白也冷静下来:“这样大伯,昌隆也不安定,据说已经混入不少外族人,这几日你减少外出,让堂兄也回来,实在不行,就去大明寺避难。我去寻父亲,让他尽快回来。”
李天南抓住李白的衣袍,“不行,你父亲让我照顾好你,他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了!我去!”
李白抓住大伯的手,心里一颤,这手老筋突出,不少老皮老茧,如同古松皮一般,“大伯,你年事已高,我不能让你去!大伯,我已经失去了母亲,万万不能失去父亲啊!”
李天南浑身颤抖,另一只手抓住李白的腕子,道:“和你父亲,平安回来!”
“是。”李白和李天南松开手。
李白道:“我走了,大伯!”说完就出了门。
“一路保重啊!”李白身后传来李天南苍老的声音。
李白寻得快马,一路疾行,打算走绵州到梓州的官道,直接到剑阁,李白刚入官道,发现官道上遇到不少流民逃难,他向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老大爷问:“老翁,为何这么多人流离失所,奔波流离啊?”
那老大爷气喘吁吁地道:“家乡闹瘟疫了,死了不少人,不能呆了。”
“瘟疫?”李白瞪大眼。“老翁,你家乡在哪儿?”
“武连镇。”
“武连镇不是在剑州吗?”
“对啊,突然就来了瘟疫,传播的还很快不少人就那么死了,连收尸的人都没有,自己家人都不敢去啊。”
李白看着流民的方向,前面是三合镇那边啊,江油也恐怕瘟疫横行了。此行如何经过?
李白越向剑阁方向走,逃难的流民越来越少,再往前,官道上领跑更多的不是活人,而是尸体。李白越走越怒,这里的官员不管一管吗?
李白来到江油县,到了这里,才发现有一批衙役戴着白色麻布掩住口鼻在不断向城外运尸体。一个衙役抬着抬着,头脑发昏倒在地上,嘴唇变紫。其他衙役面无表情,麻利地把他抬到死人堆里,似乎这动作做了无数遍。
李白过去问:“他还没死,怎么不救他?”
一个衙役冰冷的目光投过来:“能救早救了,要不你来救?”
李白看着这些尸体,都是嘴唇发紫,脸色苍白,似乎经受过极致的寒冷,这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