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只是暂时的。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因为我是人，所以我下意识地就站在人的角度想问题，我存活于这个世界，我长久以来并没有接触其他的世界，我就下意识地以为人类是这个世界的主宰，狭隘地以为除了这个世界之外，再没有别的世界。”

陆小阳一口气将自己心中所感说了出来，天凤微眯着眼睛点着头，但最后却皱了皱眉道：“眼界比之前开阔多了，但还不够。”

陆小阳这次终于明白天凤是在认真严肃地教他了，他恭恭敬敬地冲天凤拱了拱手，诚恳道：“请师祖爷爷教诲。”

这回天凤也难得地严肃起来，收起了平日那种吊儿郎当的老顽童状态，语重心长道：“其实不用看别人，单看你自己就行了。”

听到这话，陆小阳心中骤然一惊。

是啊，他怎么把自己给忘了！

他从自己的肉身里分离出来，先后进入了莲藕、金莲藕、黑狐，三个身体。

也许最开始的身体也并非是他的，只是他习惯了，就先入为主了。

就像一块新大陆，谁先找到，宣布主权，就是谁的。

实际上呢，都只是先入为主一厢情愿的意识。

包括他身上的系统，如果有一天，系统消失，他也会以为，他的系统消失了，然而系统从来就不是他的。

正当他想到这儿的时候，脑子里的系统突然说话了。

“呃，大王，您这是受什么刺激了，想这么多，放心好了，在系统离开之前，您有权选择删除关于系统的一切记忆，本系统是绿色无植入系统，尊重宿主的意愿，不会强行更改宿主的命运主线，您想怎么活怎么活，随心就好。”

“就扯淡吧你，还绿色无植入系统，还不改变宿主的命运主线，要不是因为你，我能变成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陆小阳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一点儿情绪全被系统给破坏了。

“实不相瞒，如果没有本系统，那些事仍旧是您必然会经历的，命该如此，系统只是于宿主辅助合作，互惠互利。”

“扯淡，你怎么知道我命该如此……”陆小阳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我去，系统你是不是知道我今后的命运！”

“哎呀，肿么说漏嘴了。”系统的声音有些懊恼道，“鬼王修炼系统那家伙还真没说错，以后得小心，不然智商会被宿主同化的！”

“你妹的你说什么！”陆小阳在心里咆哮着，这系统居然拐着弯地骂他蠢。

“滋滋——”

脑海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电流声，紧接着系统提示道：“对不起大王，系统故障，需要重启，请稍候……”

“系统你大爷，有种别走，把话给我说清楚！”

陆小阳简直要崩溃了，妹妹病危束手无策，抢人失败反被人打，他心里已经够憋屈的了，现在系统也来给他添堵。

偏偏系统那个东西又是没有实体的，说消失就消失了，根本拿他没办法。

在陆小阳和系统嘴炮的时候，天凤又原形毕露，玩起了手机游戏。

万事万物自有定数，无法左右何不顺其自然。

这些道理他现在跟这个徒孙说了也没用，还是由徒孙自己慢慢体会去吧。

“陆小阳，你进来一下。”

房间里忽然传来，白涂的声音。

陆小阳一个机灵，赶紧站了起来。

“噢噢，来了！”他回一句，快步向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