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饭桌前，白涂打电话催了催白鹤，说是在路上堵车了，叫他们先吃。

放下电话，白涂有些调侃地对陆小阳道：“你老头都死了，你还能吃得下饭？”

说着又手指冲上道：“亲生和抱养的果然天壤之别。”

陆小阳淡淡一笑，率先上了桌，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在嘴里。

“不吃饭他就能活过来吗？”陆小阳嚼着红烧肉，含含糊糊道，“他灭了五灵山狐族，又几乎害死他的亲生女儿，难道不是罪有应得？”

白涂有些唏嘘，要是换作是她的父亲犯了错，至少也应该是矛盾的，一面希望父亲得到惩罚，一面又希望父亲能好好活着，怎么可能这么淡定地面对父亲的死呢，即使是养子，也总该有些难过的吧。

见白涂在犹豫，陆小阳又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九凤山的难道不是都盼着他死吗？”

白涂闻言，顿时心中一震，不得不承认，陆小阳话说得没错。

她本人倒是对张德没什么意见，虽说对张德灭狐族以逃避天道的惩罚之事有些不齿，但是到底没有对人类世界造成什么危害，不至于是个社会公敌。

但九凤山的态度她太清楚了，是绝不可能眼见有人威胁到他们的利益的。

所以张德必须得死。

但这次的事情她也很意外，据她所知，九凤山根本还没来得及动手。

“所以，你怀疑九凤山？”白涂反问道。

“那倒不是。”陆小阳道，“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你们明明希望他死，为什么他死了你们又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

白涂笑了。

这一点，她也不明白。

“你不是觉得我每天都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吗？”她说道。

说完她自己都有些惊讶，刚才她是在和陆小阳开玩笑？

陆小阳也有些意外，原来冰山也是可以融化的。

既然白涂给了跟竿子，他索性顺竿爬道：“其实张德就是我杀的，你信吗？”

他这句话也是合理的，如果是胡大仙借用他的莲藕肉身杀了张德，那也可以说是他杀了张德。

不料白涂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你大哥杀的我还信，你杀的，我不信。”

“为什么？我怎么就不能杀人了！”陆小阳有些不甘心。

白涂轻哼一声，嘴角一抹笑意转瞬即逝，“卜算九重大圆满相当于修真化神后期修为，不知道几天没见，你用什么方法混上了金丹期，可是想杀一个化神后期，且能预知未来的老狐狸，怕是你莲姨都不信吧。”

不知怎么的，陆小阳忽然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但又觉得白涂说得实在有道理。

“他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

“嗯。”

“所以我觉得我老头根本就没死。”陆小阳忽然道。

白涂顿了顿，点头道：“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你有线索吗？”

“暂时没有。”

“呃，化神后期是什么程度？很厉害吗？”

白涂听陆小阳这么问，心中忍不住好笑，但却面色淡然地补刀道：“所以我一开始就没怀疑过你，一个连基本概念都不懂的人，怎么能杀得了人。”

“你……”陆小阳被说到痛处，无奈却无言以对。

“怎么了，你是不服？还是压根儿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来，我给你科普一下，所谓化神后期呢，简而言之就是差一步成仙，这么说你应该能懂吧。”

“我知道！”陆小阳愤愤地道，心想所谓的女神高冷都只是表面现象的，一旦逮住机会都跟张宁静一样句句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