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德给吓的呗。”白涂道。
陆小阳了然,老头那死状的确挺吓人的。
“你们刚才有没有看见两个我?”陆小阳又问。
白涂和白鹤对望了一眼,都摇头。
于是陆小阳将刚才幻境中的事说给二人听,还将狐族与张德的纠葛,以及胡大仙,果儿和她姥姥的事都说了出来。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我实在是分不清了,白叔叔,你帮忙给我分析分析吧,我老头到底死了没有?”
白鹤沉吟片刻,严肃地道:“此事只怕得由你自己去查清楚了,其实你干爹的死活并不重要,我就担心……”
白鹤话说一半忽然停住,陆小阳和白涂都催他快说,他却摇了摇头,指了指背对着他们,望着窗外发呆的张诚,又摆了摆手。
两人顿时明白了,原来是防着张诚。
在陆小阳的幻境之中,张诚也死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确很可疑。
但陆小阳还是愿意相信他,十年的相处,足以看出一个人的秉性,一个人能装一天一年,绝不可能装十年,还不漏一点儿破绽。
“我信得过我大哥,您说吧!”陆小阳对白鹤道。
白鹤和白涂都是一滞,尤其是白鹤,脸上有些尴尬,还有些愤懑,心想这兔崽子不亏是张德养出来的,都快自身难保了还对张家这么忠心。
其实陆小阳根本没想那么多,他只是以心换心,张诚对他好,他就对张诚掏心掏肺。
一只小麻雀撞上了窗户玻璃,差点儿坠落,好在它拼命扑腾着终于稳住了身形,它歇在窗棂上,专心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忽然它停住了动作,它发现面前出现了一个奇怪地东西。
它并不害怕,就那么歪着脑袋看着,这东西它认识,是一个人,那个人正伸出手指戳着它。
刚才撞到它头的东西它也认识,是玻璃,他听老鸟们说过,玻璃里面住的动物叫人类,有这种东西在,它们鸟儿飞不过去,玻璃里面的人也伤害不了它们。
“大哥。”
张诚正在逗鸟,忽然听见陆小阳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他转过头,对陆小阳露出了一个微笑,道:“臭小子,谢谢你相信大哥。”
陆小阳也笑道:“换作是你,你也会相信我,不是吗?”
张诚拍了拍陆小阳的胳膊,问道:“你是不把我面摔了?”
“呃……呵呵……”陆小阳支支吾吾,眼神不自觉地瞟向窗外,见那小麻雀还没走,便隔着窗户去戳。
“饿死了,你陪我出去吃饭。”
张诚说完,拉着陆小阳就要走,却被白鹤伸手拦住。
“等等!”白鹤神情严肃,警惕地看着张诚道,“你要去哪儿?”
张诚狐疑地看了一眼白鹤,“这位老大叔,您是?”
听到张诚这么叫她老爹,白涂差点儿没忍住笑了出来,看了看陆小阳又看了看张诚,心中感叹,这兄弟俩虽然没有血缘关系,耿直起来居然比亲兄弟还要像亲兄弟。
虽然不知道“老大叔”的梗,但陆小阳尝过“老大叔”这个称呼的苦头,为了避免大哥重蹈覆辙,他赶紧捂住了张诚的嘴,恭恭敬敬地向白鹤道歉。
白鹤这回很反常,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动手,反而冲张诚露出了微笑道:“我是谁不重要,但你绝对不可以离开这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