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陆小阳到张家的第一天,正好是张宁静的生日,据张宁静说,陆小阳是张德作为礼物送给张宁静的。
无论是一个玩伴,还是一个在法律上有亲情关系的哥哥,陆小阳渐渐明白,他来张家的任务,便是对张宁静的陪伴。
在与张宁静相处之后,陆小阳也乐于做这个礼物。
加之大哥张诚对他如同血亲的弟弟一般,事事都为他考虑,护着他、关爱他,他渐渐放下心中的芥蒂,很快融入了这个家庭。
张德为三个孩子各请了一个保姆,自己却很少回家,事实上陆小阳在张家的生活,只有哥哥妹妹和保姆,张德就相当于这个家的过客而存在。
三年之后,张诚到了上大学的年纪,离家住校,家里便只剩下他和张宁静两个孩子。
那时张宁静十岁,陆小阳十三岁。
没有了张诚之后,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了。
张宁静还懵懵懂懂,可陆小阳已经渐渐知道了,那种眼神无时不刻想要追随一个人的感觉,大概就叫做喜欢。
无忧无虑的童年里,他每天和张宁静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在日光温暖的周末外出郊游,一起享受着人生最美好的时光。
他嘴上叫着张宁静妹妹,心中却当她是小公主。
她开心的时候,他是她最最忠实的奴仆。
她受欺负的时候,他是勇敢保护她的骑士。
转眼又过了两年,到了张宁静的十二岁生日,那时陆小阳已经十五岁了,学校里早已见过男女同学之间恋爱,他对。
那天,家里来了好多人,都是张宁静的同学和朋友,张诚还特地请假从学校赶了回来。
除了尽心尽力地帮张宁静筹办生日会,陆小阳也很用心地准备了生日礼物。
故事说到这儿,陆小阳突然停住了。
沉默了半晌,白涂才反应过来。
“怎么不说了?”她疑惑地问。
陆小阳死死地咬着下嘴唇,没有回答。
有些事,他并非不愿意说出来,而是即使说出来也无济于事,有些东西,没了就是没了,即使曾经是那么地美好。
陆小阳摇摇头,忽然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道:“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怎么?”
“我和我妹妹之间的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嘁。”白涂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不说拉倒,那我就直接照静静的意思,打你个半身不遂得了。”
她说着双手一扬,两张金色的符纸已经捏在剑指之间。
“我去,什么鬼!”陆小阳吓得赶紧抓了个枕头挡住脸,“那丫头叫你把我打成半身不遂,她太狠了吧也,你也是,好歹咱俩曾经师徒一场,你也下的了手?”
“为什么下不了手?”白涂说着,嘴角一勾手腕一抖,两道金光便直直打向了陆小阳手里的枕头。
“砰”地一声闷响,枕头化为青烟,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青烟散去,陆小阳一脸懵比地咽了口唾沫。
“你……你跟我的枕头有仇吗?”陆小阳怯生生地道,“打它还要用两道符。”
明明不是个笑话,白涂却莫名想笑,但她忍住了,能被一个二货给逗笑,那她岂不是比二货还二,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手腕一转,白涂两手的剑指之间再次各出现一道金符。
“这次,我可就要照着你身上打咯。”白涂难得地勾起了嘴角,她忽然觉得,折磨陆小阳好像比杀死一群恶鬼还要有意思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