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听石光珠说完后,小嘴一咧,“正好平遥大街上有一处前吏部尚书的院子,上次父亲赌气,一气之下买了下来。我们在荣国府住的好好的,也用不着这个,不如成全了薛家,也算亲戚间的情分呢。”
石光珠不屑道:“你当薛家是傻的吗,平遥大街是什么地方?不要说你抱着想要坑他一笔银子的想法,即便是一文钱不要,白送给薛家,他一个商贾人家,也好意思住在平遥大街?”
贾琮笑道:“我这不是随便说说嘛,那地方不错,我日后还想留着自己住呢,怎会凭白便宜了别人?”
平遥大街离宣武门不远,京中有名有姓,排的上名头的大员们,大部分都住在这条街上。从街东到街西,正一品的大员到从三品的学士,这规模都赶上百官朝贺了。贾琮道自己意在此处,其志向不言而喻。
再说王夫人这边,自狠下心来舍了小儿子一时的健康之后,日子过得是顺风顺水。她不再在乎老爷的宠爱,总把人往年轻的通房屋子里推。一方面免得叫伪君子膈应了自己,还显得自己贤惠,另一方面叫赵姨娘和那几个新来的狐媚子两厢争斗,她从中渔翁得利。
王夫人心情舒畅,自然就有不乐意的。贾母在凤姐儿临产前送了两个狐媚子,导致王家嫡女、大房长媳难产,差点一尸两命,自知理亏,便一直抱病,足不出户。贾母如今也知道大房主子奴才们都是滚刀肉,什么都不怕,唯恐贾赦再做出什么拎不清的事情来,一直提心吊胆。相比之下,王夫人日子过得如此舒心,贾母如何肯依?
贾母也不是蠢的,彼时当局者迷,如今仔细一想,也明白过来了。这一通折腾下来,收益的只有王氏一人!再叫鸳鸯、琥珀等人仔细盘查,果然之前的事情和王氏那个贱人脱不了干系!贾母终日打雁,不成想如今竟被雁啄了眼,她如何肯依?心中大恨,于是便以需要媳妇侍疾为由,时时将王夫人拘在身边,端茶倒水。
贾母和王夫人窝里反,斗得不亦乐乎,叫贾政夹在中间两难。只是几人却往了,贾赦还没有跟他们算账呢。自打贾琮将薛家进京的消息传来后,大房就一直在私下筹谋,准备一击得中,叫贾政一家带着铺盖卷走人,最后连贾母那个脑子不清楚的也一起打包。
这日,贾政正窝在房里,和新收的两个通房调笑。外面有下人报:“大老爷着人送了帖子过来,叫老爷去东府一叙。”
贾政一听这话,手下就是一哆嗦。去东府?去东府还能有什么好事!这般想着,却无可奈何,只得起身换衣裳,叫人备车,去了宁国府议事大厅。
贾政进门后,收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回去后收拾收拾家什,二房也该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