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想的清楚?”何雨柱看着他坐定,笑问道:“今儿看着气色倒不错。”
“总是这两日让师兄担心了!还好这次没有辜负师兄的厚望!”棒梗笑道。
何雨柱便又看了他一眼,秦淮如没来,倒是很意外!
因为行刑的人多,时间定在午时正!堪堪过去大半个时辰,尚有一多半未能行刑。
许大茂在一边看着,未免嫌这杀头的啰嗦!喝什么酒!喊什么口令!又是打鼓敲锣的鼓捣半天,才动手。
关白等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一次行刑十八人,这个数字真吉利!一共一千一百三十三人!啊——这要闹到什么时候?
还好,陛下看起来还不错!神情还算平静,希望他能坚持到最后吧!再看圣上,心里都只感慨,到底是圣后的亲子,一个没经过生死,没见过杀戮的人,稳坐高台那么久,居然如此的镇静!
这事看的时间长了,难免会觉得无聊!最重要的是,平常行刑之前,总能听到犯人喊冤什么的,这次全没有!
因为离宫强烈要求将犯人的嘴封住!理由是,那么多人,若是都吵起来,会对观邢的百姓心理造成影响。
徐世绩对夫人说,百姓有什么影响?还不是怕惊了他们那位圣人!哎——我们这女婿,虽则高位,心性未免太和软些!
这样,怎么震的住那些人?徐夫人现在对丈夫极不以为然:“哪里不好!面对魔族的时候,哪个见他退半步了?面对那些暴徒的时候,哪里看出他和软了!!”
徐世绩也不与她争论,只一甩衣袖便离开了。
棒梗这时也要离开一会,他向师兄告退,回身走下高台。离宫马上有人过去随着。
“你们等在这里!”进了临时搭建的营帐,棒梗说。众人便在外面侍立等候。
“长生!”秦淮如一见到他出现,忙跑过去:“怎么样?小心点!”
棒梗扶着秦淮如的手,踉跄的冲到事先预备的大铜盆前,忍不住吐出来。
“哎——快扶着!喝点水漱漱口!”殷妈妈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扶住棒梗的另一只胳膊。
贾张氏挪走铜盆,秦淮如两个便扶他到一边的躺椅坐着休息。
“长生?”秦淮如很担心,一边忙忙的帮他擦额头的汗:“感觉怎么样?”
“没事,我歇一下就好了!”棒梗笑笑,很无力:“第一次嘛,总得交点学费什么的!”
“还好,还有心情说笑。”贾张氏听着才觉松口气。
“委屈你们在这里等我了。”棒梗说着,闭上眼。
“委屈什么?这里挺好的。”贾张氏看着四周,这就是周园吗?这次是没机会了,下次再来,一定好好逛逛。
“结束了没有?”殷妈妈最关心这个。说大话谁不会,事到临头才知道自己心里一点也不赞成圣上的这个提议!好好的孩子,硬是受这份折磨。
“哪里能够呢,”棒梗懒得睁开眼:“还有一半吧!”
“啊?要这么长时间!”贾张氏心情马上变的极不好:“怎么那么慢!”
“哎——”秦淮如叹气:“那么多人……”
“那就在这里多歇会子!”贾张氏说着,帮棒梗揉揉胸口,十分的心疼:“感觉有没有好些?哪里不舒服?”
“去看看陛下!”
何雨柱对身边的人说,一刻钟了,还没回来!他难免有些担心了。今儿这场合,他也是死撑,但是,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
又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棒梗才回来。
许大茂看到他的脸色又白了三分,不由捏紧了拳头,有完没完啊!看着行刑台上的那些人,眼里满是怨恨,怨谁?恨什么?自找的!!
突然,许大茂想起一件事——秋山家,秋山家会不会有这一天?秋山君呢?离山呢?一直以为离山是他们最好的退路,若是离山被秋山家牵扯了……
忍不住打个冷战,娘亲的话,指的这个?再强的宗派、世家,又怎么是军队的敌手!!不行,他抬头看向高出,不行,绝对不行!他需要和圣上谈谈!他要和棒梗谈谈,还有秦淮如……
棒梗第二次离开的时间短些,不到一刻钟就返回了。
终于,到了最后六个,也就是被抓到通信魔族的六名宫人。
他们倒是没有被封住嘴,可是已经被这一切彻底击倒!若不是他们嘴硬,一早招供,哪里需要死这么多人?这些人都是因为他们死的,一些是至亲,还有一些。
不过是在宫里多说了两句话而已!六人中大多已经痴痴呆呆,倒在地上,无法跪住;唯有一名,年约三十的宦官。
勉强支撑的身体,向北面嘶哑着嗓子,喊道:“圣上,陛下啊!奴才罪该万死啊——”
何雨柱看着这人,自进宫,他就服侍在自己身边,颇为熟悉,心里难免戚戚然,面色却冷漠,现在想明白了吗?
“死,一次就够了!用不到万死!”棒梗淡然的语气,夹杂着真元之力,在现场的每个人耳边响起。
那些人惊慌的抬起头,是陛下,是陛下!
“陛下!陛下!”忍不住高呼,却无法求饶!心有不甘,却只能认命!
何雨柱微皱眉,棒梗却一脸的平静,虽然脸色略显苍白了些。围观的人,哪个都没想到棒梗会开口,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到底是教宗陛下仁慈!”何雨柱开口:“你们也可安心了!”
“谢陛下仁慈!”那些人已经哭倒在地……
“陛下那话是什么意思?”
远岫和她的丫鬟乔装改扮,混在百姓里,这时,悄悄的问。周围人听她问,纷纷转过头来,他们也不懂,陛下为什么说出这样一句近似无情的话!
“陛下的意思是——从现在起,你死就够了,不会再牵扯旁人了!”
“陛下是这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