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夫人应该就是董静安的妻氏吧?”陆染秋这才想起来,之前和周羽商量需要查探的几家死过人的民户中,除了已经去过的刘安家,便是这董静安家了!
“回大人,民妇正是董苏氏。”女子神色紧张,有问必答,大概是被陆染秋刚才那句恐有隐忧吓住了。
“夫人不必紧张,我等就是为了破案而来,定不会让贼人再兴波澜!”陆染秋见状,知道可能是刚才说的有些过了,好言安慰道。
“大人有问请讲,民妇知无不言。”董苏氏听他这么说,也算是放心了一些,定了定神道。
“那请恕在下失礼了。”陆染秋告了句罪问道:“请问夫人,董先生去世之前可有什么异样?”
“异样?”董苏氏细细回想了一下道:“若说异样倒是没什么,只是近一个月来他花钱越发厉害,为此我也问过他几回,他就收敛了不少,谁知突然就…”说到这里,董苏氏有些凝噎了。
“…难道就没有些别的什么问题吗?”陆染秋回忆着之前在刘安家中刘周氏她们的说法,还有自己之前经历的那次刺杀,有些疑惑的追问。
“这个…真的没什么。我家夫君和我也算自幼相识,平日里他待我也是极好的,谁成想突然就…这让我们这孤儿寡母的以后可怎么活呀。”说到这里,董苏氏又看了看正堂内的两个小孩,拿起手绢拭泪。
“夫人节哀。”陆染秋安慰一声,脑中感觉有些不对“不可能啊,按理说服了这五石散之后,一般人都会出现幻觉,甚至会暴起伤人,就像几天前的那些流氓地痞一般,可这董苏氏也不像在说谎,到底是怎么回事?”陆染秋心中疑窦大起。
“敢问夫人,家中可是有人患有头痛眩晕之症?”这时只见沈筱芸在院中四处转了一圈,然后来到董苏氏面前问道。
董苏氏微微一惊,然后开口道:“不错,正是民妇患有此症,只是不知小姐如何得知?”董苏氏说完有些不解的看着沈筱芸。
“这有何难,我本就学过医术,对这院中的草木气味十分熟悉,看到院子角落的那些药渣和你身上带着的淡淡草药味,都是专治头痛之症的药物,自然也就猜得到咯。”沈筱芸也不卖关子,眼珠转了转就像献宝一样将自己知道的东西说了出来,说着还悄悄的瞥了眼陆染秋。
“哦?”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陆染秋听到沈筱芸这么说,心中似乎想到些什么,但是看到她一脸期待的模样,于是笑了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
“民妇看小姐年岁尚小,竟然是位医者!”董苏氏轻呼一声,要知道,别说这凌苍帝国,就是放眼整个凌苍大陆,医者也几乎都是男子,甚少有女医者。
“嘻嘻,夫人过誉了,我也不过是略通皮毛而已。”沈筱芸说着,眼睛却盯着陆染秋看,似乎在说:“你看,我还是很有市场的,就你不识货!”
“…”陆染秋无奈的笑了笑,然后示意她先到一旁等候,又对董苏氏道:“今日打扰夫人了,只是斯人已逝,还请节哀。”
“多谢大人关心,民妇虽然对夫君的离世癌痛至深,但是想到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儿,民妇再有万难也会将他们抚养长大的!所幸家中尚有薄财,还有娘家人可以帮持,日子倒也还能支撑。”董苏氏说着说着,表情变得十分复杂。
“如此便好,我等也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再叨扰了,告辞。”说着,陆染秋等人就出了门去。
走在大街上,陆染秋看着沈筱芸问道:“筱芸,你可还记得刚才你在那董苏氏那里见过的药渣,可能默下药方?”陆染秋对刚才董苏氏的那番话和沈筱芸的表现还是十分在意。
“恩,没问题。都是些寻常药材,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其中有一味凝神草有些特殊…”沈筱芸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
“哦?有什么特殊的?”陆染秋对这些医家药理并不熟悉,于是开口问道。
“恩…说它特殊倒不是因为它有多难得,只不过这凝神草只在每年冬季成熟,便是寻常人家的墙垣角落都有生长,只是因为和野草形状相似,唯独在根部有一圈白色可以区分,所以大部分人都不认识它而已。”沈筱芸想了想回答道。
“凝神草…”陆染秋点了点头,也想不出什么来,继续向前走去…